沈清欢垂在袖中的手轻轻捏了捏白璃的指尖。
转角处,刘将军带着一队玄甲军“恰好”经过,与司墨交换了个眼神——她早让王侍卫给刘将军递了信,御书房周围的暗桩,此刻该换成自己人了。
御书房的檀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无咎抢先一步挡在金匮前:“底本岂能随意翻看?”
“云公子若真想自证清白,便让开。”沈清欢取出白璃给的玉镯,轻轻一拧,镯身裂开露出半截铜钥匙。
她指尖拂过金匮上的暗纹,钥匙精准插入锁孔——这是前朝乐坊记载的皇家秘钥,当年她娘曾作为乐正之女参与过御书房的修缮。
“你——”云无咎脸色骤变,刚要动手,沈清欢已撩起琵琶,信手拨了段《惊鸿曲》。
天音琵琶的音波如游丝钻入众人耳中。
她能清晰感知到云无咎此刻的慌乱像团乱麻,魏谋士的警惕化作刺人的针尖——这正是她要的。
趁两人分神,她迅速抽出金匮里的黄绢底本,展开与云无咎的圣旨并排放着。
“大家来看。”沈清欢提高声音,“真圣旨用的是苏绣金线,每寸绣三十六针,这卷的金线却是机织的,针脚粗得像麻绳。”她指尖划过字迹,“陛下的‘传’字末笔总要勾半圈,这卷的‘传’字直溜溜收笔——倒像是魏先生的笔迹?”
魏谋士猛地后退半步,腰间玉佩撞在书案上发出脆响。
“再看玉玺印。”司墨上前一步,抽出佩刀挑起圣旨,“陛下的玉玺边缘有三道细纹,是当年太皇太后用金簪刻的吉祥纹。这卷的印......”他刀身一转,“连纹路都模糊成一片,分明是拿湿印泥急着盖的!”
四周禁军哗然。
几个原本缩在云无咎身后的亲卫悄悄往后退,有人甚至攥紧了腰间的刀——伪造圣旨是诛九族的大罪,谁也不想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