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卢侍卫的影子在廊下晃了晃,又迅速缩了回去。
沈清欢勾了勾唇——这正是她要找的人。
"卢侍卫,进来吧。"她提高声音,"我让人备了醒酒汤,你昨夜守夜辛苦了。"
卢侍卫僵在门口,额角的汗比孙大夫方才流得还多。
沈清欢看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云无咎给他的暗号玉牌。
"你前夜去乐坊后巷,见的是云无咎的暗卫吧?"她端起茶盏轻抿,"他说只要坏了联盟,就送你母亲去江南治病。
可你不知道,云无咎早让人在你母亲的药里下了慢性毒,你若不照做,她活不过这个月。"
卢侍卫"噗通"跪地,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沈姑娘救我母亲!
我、我把知道的都招了..."
天快亮时,偏殿的烛火终于灭了。
沈清欢站在檐下,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
司墨将披风披在她肩上,低声道:"刘将军派人来报,赵将军带着残军往这边来了,还...还带了三千援军。"
沈清欢望着远处翻涌的晨雾,耳中又响起更漏声。
这一次,不是三更,是五更。
她摸了摸腕间的红绳,那是司墨的温度,是白璃的帕子,是蔡公子攥紧的拳头。
"去把我的天音琵琶取来。"她转身对司墨笑,眼尾的红还未褪尽,却亮得像星火,"赵将军的援军...总得让他听听什么是长安的声音。"
晨雾里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沈清欢望着地平线处翻卷的尘烟,指尖轻轻抚过琵琶弦。
这一次,她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