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别乱说!"孙大夫后退半步撞在柱上,"老臣对天起誓..."
"你袖子里的纸包是什么?"司墨眼尖,一把扯出他袖中泛黄的纸包,打开来是些深褐色药末,"乌头粉?"
孙大夫扑通跪地:"是云总管逼我的!
他说只要沈姑娘死了,就保我全家平安...沈姑娘饶命,这毒我下得轻,只要连服三剂甘草汤就能解!"
沈清欢闭了闭眼——果然,乌头毒。
她早该想到,云无咎惯会用这种阴毒却留后手的手段。
"白璃。"她低唤一声。
白璃从屏风后转出来,手里捧着个青瓷碗,碗底沉着几截深褐根茎。
她比划着:甘草、绿豆、防风,都是方才她翻遍孙大夫药箱找出来的。
沈清欢看着闺蜜眼里的笃定,忽然想起白璃虽不能言,却跟着绣房老嬷嬷学过辨药草——当年绣娘要防染线褪色,总得记些中和毒性的方子。
药汁的甜香漫开时,沈清欢已能坐起身。
司墨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腕间的红绳传来。
她喝到第三碗时,喉间的灼烧感终于退去,眼底重新有了焦距。
"去请蔡公子。"她对司墨道,"再让秦侍卫盯着魏谋士的院子。"
月上中天时,偏殿里挤满了人。
蔡公子攥着沈清欢递来的密信,指节发白:"这是魏谋士写给云无咎的?"信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正是前日魏谋士"帮"他修改联盟密约时留下的草稿。
"他说赵将军与何将军有旧怨,不过是要我们自乱阵脚。"沈清欢端起茶盏,"赵将军的兵符在云无咎手里,何将军的家眷在乐坊当差——这些,魏谋士可没告诉你们。"
蔡公子猛地站起来:"我这就去何将军营里!
他夫人前日还托我带了桂花糕,断不会信那离间的鬼话!"
白璃突然拽了拽沈清欢的衣袖,指了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