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周公子跪在沈清欢面前,捧着重新誊写的《辨诬书》:"这是云无咎让我写的原文,还有他如何威逼我父亲的供状。"沈清欢接过时,瞥见他眼角未干的泪——这个总爱穿月白长衫的书生,此刻像被抽去了脊梁。
次日早朝,王公公捧着《辨诬书》跪呈御案。
刘将军将狼纹玉牌与玄铁雷火漆印并列,满朝文武倒吸冷气。
云无咎跪在丹墀下,往日的儒雅尽碎,只盯着沈清欢的方向嘶吼:"你不过是个乐伎!"
沈清欢立在宫廊下,听着殿内传来"押入大牢"的断喝。
白璃悄悄递来温茶,她抿了一口,喉间却泛着苦——云无咎的暗卫、玄铁雷、李琴师的母亲...这些线头还未理清。
更让她心悸的是,方才司墨递来的密报:"漠北商队昨日进了城,马车上的货箱比寻常大两倍。"她望着宫墙上的落日,残阳如血,将飞檐上的脊兽染成暗红。
这时,白璃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
绣娘比划着"西市"二字,又用手比了个爆炸的姿势——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有危险。
沈清欢的指尖攥紧了衣袖。
她望着渐沉的夕阳,耳边忽然响起云无咎昨日的冷笑:"沈姑娘总爱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此刻她才明白,真正的后手,或许才刚刚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