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每根绣针都精准地戳进木盒的榫卯里——这是她用三年时间,在给乐坊绣帷幔时记下的所有机关位置。
"清欢姐。"白璃突然抬头,绣针在她掌心压出红痕,她蘸着口水在青砖上写:云无咎的人今晚来过,问库房钥匙在哪。
沈清欢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望着库房檐角悬挂的铜铃,那是她特意让蔡工匠用精铁打的,稍有震动就会发出刺耳鸣响。
可此刻,铜铃安静得像被掐了喉咙的鸟。
"去叫秦侍卫。"她按住白璃的手,指尖微微发颤,"把库房的守卫换成刘将军的人,再让孙勇士带二十个弟兄守在后院。"
夜风卷着桂香扑来,沈清欢摸向腰间的琵琶。
琴弦在她掌心绷得笔直,突然,最细的那根"铮"地一声——和三日前断弦时不同,这次的震颤里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她望着库房紧闭的木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青砖墙上。
云无咎的刀,原来从来就没收进过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