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冻结资金削敌势

沈清欢捏着那张染了月光的纸条,指尖被纸角硌得发红。

窗外的铜铃声渐远,白璃的身影已消失在青瓦堆里,可她耳边还响着前夜里卢士兵跪在她面前的哽咽:"姑娘救我娘时,我便想着,这条命该给您当把刀使。"

"十万两买马钱。"司墨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他伸手覆住她发凉的手背,指腹蹭过她虎口处练琵琶磨出的薄茧,"云无咎要养死士,得先断他的粮。"

沈清欢抬眼望他,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眉骨上,将那道去年替她挡刀留下的疤照得发暖。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刘将军府,卢士兵掀了酒坛灌自己,脖颈红得像煮熟的虾:"小人从前在宁王营里当伙夫,偷听过孙掌柜和云无咎的暗语——他们把银钱藏在盐包里,说是'海货'。"

"盐引。"她低低重复这两个字,眼底泛起冷光。

长安盐铁归朝廷专营,私盐是杀头的罪。

孙掌柜表面上开着绸缎庄,实则往西北运了三年私盐,每车盐包底下都压着夹层,装的是给云无咎的银锭。

"让卢士兵再探。"她将纸条递给司墨,"他熟宁王旧部,扮成走货的马夫混进孙掌柜的商队,摸清他们每月几号起运,走哪条暗路。"

司墨的拇指在纸条上轻轻一碾,纸角立刻绽出细密的纹路——这是他特制的密信,遇水即化。"我让禁军营的弟兄盯着城西货栈,孙掌柜的马车一出门就跟上。"他解下腰间的玄铁令牌拍在桌上,"另外,王公公昨日说皇帝翻了乐坊的账本,正嫌国库空呢。"

沈清欢笑了,指尖划过案头的天音琵琶。

这把琴腹里藏着她抄录的孙掌柜二十笔私盐交易,每笔都记着日期、货量、接头人。"今晚我去面圣。"她解开琵琶弦,从最粗的那根弦里抽出卷得极细的羊皮纸,"就说乐坊新排的《盐铁颂》,要请圣上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