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清欢把帛书塞进袖中,抬头对黄鼓手笑,"阿黄,明日的开场鼓,要敲得比西市的火还响。"
寅时三刻,演武堂的门被撞开。
司墨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发冠歪在一边,领口还沾着牢里的草屑。
他盯着沈清欢泛青的脸色,喉结动了动:"魏将军说你用了天音琵琶......"
"我没事。"沈清欢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指尖碰到他后颈未消的勒痕,又缩回来,"明日的终选......"
"我陪你。"司墨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粗布囚衣传来,"清欢,我从前总说你该站在聚光灯下,现在才明白——我若不能站在你身边,那光再亮,也照不进我眼睛里。"
演武堂的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起一阵穿堂风,将案上的平安符吹得翻了页。
沈清欢望着符纸背面新绣的并蒂莲,突然想起白璃昨日说的话:"萧太后的人今早往演武堂送了盆珊瑚树,说是贺礼。"
晨钟在天际炸开第一响。
黄鼓手扛起鼓槌走到门口,回头冲两人笑:"卯时三刻了,该上场了。"
沈清欢提起琵琶,弦音在晨光里荡开。
司墨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琴囊渗进来。
演武堂外,长安的第一缕朝阳正漫过宫墙,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