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控鹤功》运转到极致,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贴着水面疾驰的青色蛟龙。

几个呼吸间便跨越了数十丈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艘骚乱最严重的船只甲板上。

小主,

吴仁安足尖轻点,身形如青羽飘落,悄无声息地立于那艘骚乱最烈的船只甲板中央。

江风拂过,揭起他血渍斑驳的教袍一角。

他甫一落地,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骤然静止。

无论是那些双目赤红、嘶吼如兽的血丹勇士,还是惊慌失措、试图躲避的普通教众。

目光齐刷刷汇聚于此,凝固在吴仁安那张无甚表情的脸上。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汗臭与河水的湿冷气息混杂,凝滞如冰。

“吼……”一名离他最近的血丹勇士,胸膛剧烈起伏。

喉中发出威胁般的低咆,残存的疯狂压过了恐惧,竟还想上前。

吴仁安眼帘微抬,血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未见他如何作势,只右掌随意向前一探,五指虚拢。

并非擒拿,亦非拍击,动作轻缓,仿若拂去尘埃。

“噗!”

一声闷响。

那前冲的血丹勇士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疯狂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放大,随即涣散。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并无伤口,衣衫亦完好。

他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只有一股股混合着内脏碎末的黑血从口鼻汹涌而出。

身躯如同被抽去骨架的皮囊,软软瘫倒,在甲板上洇开一滩污秽的血泊。

《血散手》,阴毒依旧。

“还有谁?”吴仁安语气平淡,目光缓缓扫过甲板上剩余的几名血丹勇士。

却再无人敢动弹分毫。

方才同伴无声无息化作肉泥的景象,已将他们最后的胆气彻底碾碎。

吴仁安没有停手。

他身形如电,在狭小的甲板上游走。

“噗通!” “噗通!” ……

接连几声闷响,又有三名失控者步了前者的后尘。

无声无息地倒下,变成一具具内里糜烂的“完好”尸体。

“清理干净。”

吴仁安对旁边一名吓得面无人色的执事吩咐道。

语气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是!香主!”那执事连滚带爬地应着。

连忙招呼着其他教众,战战兢兢地将那些滩烂泥拖走。

他目光转向那些被捆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官军俘虏。

这些俘虏大多是昨夜被击溃后不及逃脱的普通士兵,此刻早已吓破了胆。

“拖几个过来。” 吴仁安淡淡地吩咐道。

立刻有几名机灵的教众上前。

粗暴地将五六名官军俘虏拖拽到吴仁安面前,按倒在地。

“不……不要杀我……饶命啊……”

俘虏们发出绝望的哀嚎,涕泪横流。

吴仁安置若罔闻,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正是装着血泪丹的容器。

他倒出几粒暗红色的丹药,丹药散发出奇异的甜香。

“噗!噗!噗!”

吴仁安甚至懒得再用《血散手》,直接抽出腰间长剑,寒光闪过。

几颗惊恐的头颅便滚落在地,腔子里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甲板。

“取碗来。”

教众们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取来了几个大陶碗。

吴仁安示意手下:“将他们的血,混入血泪丹,分发下去。”

甲板上,鲜血横流,几具俘虏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场面血腥而诡异。

而那些刚刚分食了血丹的教众,则站在一旁,呼吸粗重,眼神复杂。

做完这一切,吴仁安收剑归鞘,环视众人。

“尔等入我无生教,当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之理。”

“昨夜一战,尔等奋勇杀敌,功不可没。待回到阳泽城,论功行赏,绝不食言!”

“凡杀敌勇猛者,赏银百两,良田十亩!

表现突出者,赏赐更上乘的功法秘籍,助尔等突破境界!”

“至于女人……” 吴仁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城中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官家女眷,只要尔等有功,皆可随意挑选!让她们伺候尔等,为尔等生儿育女!”

金钱、土地、功法、女人……这些最原始、最直接的诱惑,如同滚烫的烙铁,深深地印入了每一个教众的心底。

刚刚经历的恐惧和血腥,似乎瞬间被这美好的前景冲淡了许多。

原本压抑的气氛,开始重新变得狂热起来。

“愿为香主效死!”

“无生真空,家乡父母!”

“杀!杀!杀!抢钱!抢粮!抢女人!”

吴仁安止笑了笑。

转身却似惊鸿般腾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