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铁牛,参见香主!"
吴仁安端坐上首。
目光如炬,扫过众人。
"铁牛,你可知罪?"
铁牛抬头,面露疑惑。
"香主,属下知罪"
吴仁安冷笑。
"你在城门斩杀陈家亲信,可有我的命令?"
铁牛闻言,当即叩首请罪。
"属下鲁莽,请香主责罚!"
吴仁安起身,缓步下堂,走到铁牛面前。
"抬起头来。"
铁牛抬头,只见吴仁安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
"你做得好。杀点人好,却是未得我令便少动手?"
言罢,一脚踢飞铁牛一旁的教众。
府衙大堂内,灯火明灭不定。
却似燃烧的人命,一闪一烁。
吴仁安端坐于案前。
望着被踢飞的教众蜷缩于地。
杀伐示威,驭下之道也。
他目光转向俯首请罪的铁牛,内心早有定计。
“抬起头来!”
吴仁安声如寒冰,在大堂内回荡。
铁牛缓缓抬头,只见主人面无表情。
眸中却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不由心中一定。
“汝之所为,本座自有定夺。”
吴仁安冷声道,堂下众人噤若寒蝉。
“擅杀城门守卫,罪当受罚。”
铁牛闻言,大喝一声。
“属下知罪!请香主责罚!”
吴仁安缓步走至铁牛身前。
青铜杖包着皮子在地面敲出闷声。
众目睽睽之下,杖影掠过。
铁牛身躯剧震,却不退不避。
“啪!”一声脆响,杖风贴着铁牛面颊扫过。
复击碎了后方石案。
“尔虽犯错,却是为我而战。”
吴仁安眼中寒芒闪烁,声音却缓和几分。
“自今日起,你为执事,管辖山庄教众,不得有误。”
铁牛愕然抬头。
继而大喜,叩首如捣:“属下领命!谢香主栽培!”
吴仁安转身回到主位,俯视众人。
“今夜歇息,明晨随我巡城。”
堂外风声骤起,卷起几片枯黄落叶,打着旋飘入厅内。
吴仁安眸光一凝,似有所思:“朝廷大军将至,时不我待。”
“此城生死,尽在吾掌。”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备马。”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吴仁安领着铁牛等精壮教众。
乘了一辆低调马车,驶向城东。
车内,吴仁安垂眸沉思。
“陈家掌控商行米铺,勾结官府,蚕食百姓血肉,实为祸首。今夜,当除之而后快。”
马车停于一处富丽宅院前。
匾额上“陈氏布行”四字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铁牛会意,领着教众悄然包围宅院。
“咚咚咚——”深夜叩门声惊醒了酣睡中的陈家管事。
“何人敢扰我清梦?”
管事怒气冲冲打开大门。
却见门外站着一名白发男子,身后跟着黑壮汉子等人。
“香、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管事认出是赫赫有名的摘头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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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冷汗涔涔,慌忙行礼。
吴仁安面无表情,徐步入内。
厅堂陈设奢华,墙上悬挂着名贵字画,处处彰显着陈家财力。
“都来杯茶。”
他淡然开口,眼中却满是算计。
“本座今夜来,是为查账。”
管事闻言,面如土色。
“香主何意?我等向来照章纳银,不敢有半分违逆。”
“是吗?”吴仁安冷笑,起身踱步至账册柜前。
随手抽出一本翻阅,“汝听陈家的,却是不想活耶?这布价倒是‘平价’啊!”
管事额头冷汗如雨。
“这、这都是上面吩咐的…”
“上面?”吴仁安眉头微挑,语气森冷。
“陈景和令你等如此作为?”
管事慌忙摇头。
“是、是…”
“原来如此,是陈家三爷,好好好!”
“啊?甚么三爷,非是叔父啊…”
吴仁安合上账册,转向铁牛,声音平静得如同寒冰。
“你们说,此等蝗虫,该如何处置?”
“斩草除根!”
“铛!”一声脆响。
管事头颅落地,鲜血喷涌如泉。
众教众仿佛得到信号,纷纷抽刀,冲向内院。
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哭喊声织的悦耳声倒是美妙。
吴仁安立于厅中,双手负后。
目光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家布行,乃陈元福产业。今夜除之,斩断他左膀右臂。”
吴仁安心中暗忖。
“待朝廷大军至,我欲抽身而去,却需先除去心腹大患。”
厅外血流成河。
铁牛浑身是血,提着一颗新鲜人头走来:“香主,府中上下,已无活口。”
吴仁安微微颔首,径直走向内室。
随意翻出些账册和书信。
烛火下,一书账先生正应吴仁安要求改着书信。
“果然,勾结州府,贿赂官员,囤积居奇,祸害百姓…”
“点火。”
铁牛会意,让人泼洒火油。
片刻后,熊熊烈火已将整个成衣庄吞噬。
站在燃烧的宅院前,吴仁安面容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望着这场自己亲手点燃的大火。
耳畔似残响着生人的哀嚎,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焚尸灭迹,留着陈家其他产业,明日张贴告示,价格一律恢复正常。至于赚得银钱,暂且存着。”
吴仁安转身离去,背影被火光拉得很长,“违者,杀无赦。”
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