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间,他顺势将刀柄狠狠磕在对方马腹上。那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将太峪掀翻在一旁的枯草堆里。
阿骨打迅速翻身而起,动作如猎豹般敏捷,靴底稳稳地踩住对方胸口,手中的环首刀寒光一闪,抵住太峪的咽喉,目光如炬地盯着太峪,大声喝道:“降不降?”
太峪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愤怒地瞪着阿骨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阿骨打吞噬。
然而,就在他瞥见阿骨打腰间那枚海东青玉佩时,瞳孔骤然急剧收缩——那是二十年前完颜部老酋长劾者(劾里钵兄长)征战时的信物,当年太峪的父亲曾在劾者帐下为卒,听父亲无数次讲述过关于这玉佩的故事,这玉佩是女真猛士间代代相传的荣耀象征,承载着无数的热血与荣耀。
儿时父亲讲述的关于劾者大人的英勇事迹瞬间涌上太峪心头,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仿佛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他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挣扎,又似是决断,内心在忠诚与背叛之间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僵持片刻,太峪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把用力推开阿骨打架在咽喉的刀,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罢了!我降。但我有个条件,你得容我回城一趟,我要将那窝谋罕的恶行公之于众,让他的手下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再为他效命。”
太峪说这话时,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与过去的自己决裂。
阿骨打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上下打量着太峪,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如此突然的转变,究竟是真心归降,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但眼下局势万分紧张,若能成功策反太峪,说不定能成为破城的关键契机,改变整个战局。思索片刻,他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
“好,我信你这一回。但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我定不饶你,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