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在这围城的紧张局势下,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忽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如闷雷般从西北方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在步步逼近。三骑黑影如鬼魅般在暮色中疾驰而来,风驰电掣般朝着阿骨打这边迅猛冲来。
居中者手持丈二长枪,枪缨上的铜铃在夜风中疯狂作响,破碎成一片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场杀戮奏响前奏——此人正是太峪,他眼中闪烁着凶狠而决绝的光芒,犹如饿狼盯上了猎物,枪尖直直地指向阿骨打咽喉,势要将他瞬间置于死地。
太峪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那马浑身漆黑如墨,四蹄奔腾如飞,扬起阵阵尘土,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冲出的恶魔坐骑,带着无尽的煞气。
“拿命来!”太峪怒吼一声,犹如猛虎咆哮山林,声震四野。
他的战马喷着浓重的白气,如离弦之箭般凶猛扑来,枪尖划破漆黑的夜色,带起一阵刺耳的锐啸,那锐啸声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夜空,让人胆战心惊。
阿骨打本能地侧身挥刀,试图抵挡这凌厉的一击,却只听见“铛”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轰鸣,火星四溅——对方枪头裹着辽人所赐的熟铁枪尖,坚硬无比,竟将他的刀刃震得嗡嗡作响,手臂也被震得一阵发麻。
战马受到惊吓,前蹄高高人立而起,阿骨打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后腰重重地磕在马鞍桥上,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喉间涌上一股浓浓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千钧一发之际,舅父活腊胡眼疾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钢刀如蛟龙出海般斜刺里迅猛劈来,“当啷”一声脆响,竟将长枪斩为两截。
断枪擦着阿骨打面门呼啸飞过,在他颧骨下方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汩汩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活腊胡满脸怒容,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手中钢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碎尸万段,为阿骨打报仇雪恨。
太峪的坐骑被刀刃惊得猛然转向,阿骨打趁机敏捷地滚下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