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就事论事,云卿的职责是维持祭天台日常事务。祭天台内在守祭期间混乱不堪,即是他未安排妥当,是他之失职。”
“守祭中你们完成的任务是你们的事,不可混为一谈。”
尤乾陵悻悻地放下手,嘀咕说:“都说功过可抵,看来圣上面前不好使呢。”
云长青给他这句话说得背后冒出了一层白毛汗,不由得想着平南郡王当真心狠手辣。这一手拐弯抹角竟然就是跟他说一句‘你心里打的算盘,今日无效’。
同时顺便将他推进了坑里,不给他一点爬上来的机会。
云长青忐忑的站在原地,双手迟疑地又朝崇明帝拱起。
“陛下……”
崇明帝似乎很是疲惫了,他挥了挥手。
“先回别庄,朕有些倦了。周卿将它们都带去简家山庄安置,好好歇两日。两日后,朕再做安排。”
崇明帝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
连带太子朱简,平南郡王尤乾陵在内,一干人全数都被安排去了山庄那边‘歇息’。
所谓‘歇息’,看似是守祭之后让他们修生养息,可崇明帝却下了一条在没有他之旨意谁都不得离开祭天台的命令,让这‘歇息’变成了一场软禁。
一行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却迎来了另一场灾祸。
除了心怀目的的朱简和尤乾陵一行人之外,每个人都被困在这山中,犹如不得而出的困兽。
人心惶惶。
当天晚上尤灵蕴派人传消息到了别庄——尤乾陵高烧不止,人几近昏阙。
然而这次崇明帝却没有往常那般殷勤,晾了尤乾陵一晚后,才让候在别庄的御医跟着尤灵蕴前往山庄。
尤三姐见御医姗姗来迟,总觉得崇明帝对尤乾陵的上心态度变了。她小声问道:“临渊,这算不算是好事?”
尤乾陵一张白兮兮的脸烧地通红,闻言哑着声说:“天大的好事。说明别庄内有人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别庄内除了曲老之外,也没第二个伤患。
崇明帝对曲老越是关照,说明他对闫欣的动向越是关切。在崇明帝眼中,闫欣就等于天机阁底的秘密。只要一天天机阁底的偃偶没除掉,闫欣就性命无忧。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灼热的气,侧头和尤三姐说:“查曲老来历的人派出去了吗?”
尤三姐点头,道:“还没消息传回来。”
尤乾陵皱眉,道:“太慢了。”这么多御医在那边,曲老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人一旦醒了,从他嘴里撬出崇明帝想知道的线索易如反掌。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说:“让人去查查登天峰……附近有没有藏有会偃术的人。”
但他话说完,立刻又说:“算了。不要打草惊蛇了。让她自己去处理。”
尤三姐见他一会一个念头,道:“还是担心啊?”
“不担心,”尤乾陵不满地嘀咕道,“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