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守卫不利,让那怪物冲出重围,冒犯圣驾。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
众人面面相觑地停了下来,谁都无暇关心云长青的事,纷纷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将崇明帝摆在了正前方。
尤乾陵却当仁不让地插了个嘴。
他提着长剑,绕着云长青走了一圈。
忽然笑了声。
“连久经沙场的西南侯府之人都不是那些偃偶的对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他这话一出,事不关己的人都露出了讶异。
经历了守祭后,尤乾陵确实对云长青没有了不适,甚至因偃偶帮闫欣脱困让他有种云长青帮了他们一把的错觉,以至于对云长青的态度稍比他人友好一些。
但平南郡王和云家可是有嫌隙的关系。这时候落井下石才对。
尤乾陵奇奇怪怪的态度弄得云长青不知所措,总觉得这位郡王爷又在给他挖坑。
“……不管如何,此次事件,都是下官办事不力。”
尤乾陵上前伸手将茫然的云长青硬是拉了起来,还体贴地伸手拍掉了下摆衣物上的污泥,堪称史无前例地温声道:“哪儿的话,这次若非祭师长,我们还未必能有命走出天机阁,更别说进天机阁底找到我娘的神像。”
尤灵蕴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眼皮猛地一跳——果然是黄鼠狼拜年啊。
明目张胆的挑衅,藏都不藏了。
还落在石阶上的尤灵蕴下意识抓了身旁的尤三姐。
尤三姐被她爹的紧张给惊了一跳,扭头看她爹绷紧的脸,一时无言:“……”
站在崇明帝身侧的洪九重咳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眼。
———
云长青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说懵了脸,又被洪九那一声重咳咳清醒了——这不是一无所知的他应该知道的事!
这平南郡王当真不做人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被他硬灌了一耳朵,明晃晃的将他往坑里埋。
尤乾陵笑里藏刀地凝视着他,那眼神中的赞许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刀刃,一片片地剐着云长青那点死里求生的念头。
此时此刻,云长青心底拔凉,不敢胡说,又不敢不说,只能装傻充愣地懵懂地看尤乾陵,支吾道:“什……什么?天机阁底不是葬着九位工匠的遗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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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闫欣分明说过,崇明帝知道他将云铭送进去的事。也就是说云铭在里面做的所有事不管是不是出于他的授意,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就默认了他是知情者。
他现在的否认根本就是此地无银。
虽然迟了一步,但平南郡王笑吟吟地落井下石还是来了,他体贴地朝云长青说:“很好奇对吧。这大功你也有一份,现在我就告诉你,远远不止,区区遗骨放在天机阁底座下也太……”
他话还没说完,崇明帝终于出声阻止了他那张豁开了尖牙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