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也一样。既然进了庙堂,那就为国为民为君为自己,拿命拼……”徐景珩面对皇上天真烂漫的眼睛,到底是心软。

“文臣武将之功不可集于一人,皇上要记得,人性不能试探,也不要存有侥幸之心。杨一清领兵后,进来内阁;王守仁先生领兵后,也进来内阁,总是给予一个退路。”

皇上的心里生出来一股气。徐景珩看得更心疼,微微一叹妥协:“皇上相信王守仁先生,在天下人的压力面前,该怎么打仗怎么打仗。王守仁先生也相信皇上,不会鸟尽弓藏。皇上,无需烦恼。”

皇上当然需要烦恼!

至今为止,皇上都不明白,“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这个故事,或者说内阁企图养歪他性情的背后,还牵扯什么,为什么徐景珩那天会吐血?

皇上的心里,徐景珩不是大明子民中的任何一个。徐景珩是不一样的。皇上生气徐景珩一直回避问题。皇上只要一想起那天的情景,身体就害怕恐惧地颤抖,只倔强地忍住,要一个答案。

徐景珩伸手,轻轻抚摸皇上的眼睛,皇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是对未来的恐惧。

皇上在害怕,他不能带着他游玩大漠和大海,丢下他一个人吗?

徐景珩轻轻眨眼,这次,没有躲避皇上的质问。

“皇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魔障。同一个问题,臣的父亲担忧,臣可以安慰,可以去解决,到臣亲自面对,难免也是困于其中。”

“朕知道,不在其位不知其受,不在其身不知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