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看了裴纪一眼,转向御案之后神色莫测的天子,语声清越:“去年我随晋陵郡王南下时,曾遇申州都尉司马超叛变,后又遇黄州都尉卢寿荣下毒行刺,卫起更是目中无人,几乎令卫长淮伤重不治!”
“如今陆蒙与卫起公然反叛,何曾有半点将兵符放在眼里?”她神色自若,态度一目了然。
林时生拿起桌上的兵符,看了看,扔给林致之,道:“既然是荣安公主的遗物,就还是还给持尘吧!”
林致之微微一笑,依旧将兵符收回袖笼中。
韦玄承看着眉头一皱,开口咄咄逼人:“听说叛将拥护晋陵郡王,凭仗的可不仅仅是兵符!”
林致之含笑道:“韦中书想必已经看过江南送来的奏折了,何不当面呈上?”
韦玄承怀里确实揣了一本奏折,既然被他拆穿,便冷着脸呈了上去。
林时生快速看了一遍,蹙眉望向林致之,沉声问道:“你还有玉玺?”
林致之朝着他深深一拜,道:“兵符确实是向陆、卫二人展示过,但是玉玺——”他微微一顿,“我人在京城,身边无一兵一卒,陆、卫二人谈何拥护?”
林嘉若见林时生不吭声,心中大急,道:“又是兵符又是玉玺的,陆蒙和卫起分明是要逼死大哥哥,令江南回到无人可碰的局面!”
“爹爹你知道的,那些年江南六姓各自为政,靖南军几曾领过帝命!”
裴纪道:“郡王执掌江南三年,靖南军,也未曾领过帝命!”
林嘉若怒视道:“所以是不是要换上你裴纪?别忘了今年关中春播的种子都来自江南粮库!”
“好了!”林时生终于开口,警告地看了裴纪一眼。
裴纪低下头,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