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之态度温文地答道:“燕将军所言甚是,同我对阵的,并非甘明琮。”
林嘉若见燕怀上前,看着有些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嫌疑,便也帮着出声:“行军对阵,本来就该因地制宜、因人制宜,我大哥哥这个打法,对付燕望西足够了!”
燕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他退后两步,枪尖往前一点,道:“这里是汛期的沙河,不可强渡,郡王在水畔据守——”
又指了指地形上的树林东面,道:“这里是唐林县城,若我执意不攻,背靠县城,自有粮草补给,而燕军背水而战,能撑几天?”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当日,燕望西率军一万从南面攻唐林县,而燕军主力尚在北面与林时生对峙,无法来援!”
燕望西背水孤军而战,甘明琮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并非贪功冒进之人,可以说,燕望西当日败得不冤。
这次战事重演,燕望西原本就被激得失了耐性,再被据守阵磨足了时辰,才被林致之拿下,如果换了沉着老道的燕怀——
林致之不禁眉心轻蹙,目光自对阵图上一遍遍扫过,寻求破解之法。
“这有何难?”突然一声清脆打破了僵局。
林嘉若上前两步,从林致之手中取过长枪,枪尖一滑,落在了地形图的边缘。
“这里也是沙河水段,沿岸俱是芦苇;当年赵秉义从沂州撤军时,在这一段修了浮桥,去年八月上旬,唐林县一带多风,趁夜偷渡沙河不成问题,渡过沙河,便可绕道直取唐林县!”
随着她的枪尖落在燕怀脚下代表唐林县城的一个方形,练武场上一片寂静。
“我、我如何知道这一处有浮桥?”燕望西轻声问道,满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