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闭着眼,没有回答。
虽然那人身受重伤,出于谨慎,林嘉若还是决定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但一直到她走到那人跟前,他也没睁开眼睛。
不会死了吧?林嘉若心中一慌,忙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解下包袱,找出兰子君为她备的药瓶子,倒出一粒,喂他吃了下去。
费乘风说,代州战场上的突袭,几乎令大哥哥毙命,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也只是硬撑着。
所以她特地让兰子君备了一瓶吊命的参丸,倒是先让眼前这人给用上了。
这人好像重伤昏迷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林嘉若到屋外捡了一些枯枝回来,生起一堆火,感觉屋里暖和一点后,动手解开那人的衣衫。
如今还是正月,又是在山上,她也是习武之人,穿着棉袄,裹着大氅,还觉得冷,这人身受重伤,还穿得这么单薄地躺在地上,居然还没死!
可见受伤之前有一副好身板啊!
屋子里有个水缸,水缸里有半缸水,但谁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林嘉若想了想,还是没用,只用随身带的白布将还在流血的伤口擦了擦,倒上金创药,再包裹起来。
他的伤在前胸,林嘉若只能费力地伸手绕过他的后背,一圈一圈地裹上。
当她的双手在他背后使劲够着白布时,冷不防,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他的胸膛为之一震,那震感甚至隔着空气传到了她的胸口。
“我不会已经死了吧?”他仿佛垂下了头,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接着,整个人被推到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