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若抿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别人是不是真心对你好,就是小孩子也能感觉得出来,亲不亲的,不是最重要的。”
她幼时受徐嬷嬷和奶娘控制,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又偏信无知,是大哥哥怜惜她,处处维护她。
他待她有一分真心,她便回他十分的信赖;他视她有一分的特殊,她便认他作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从小习的是他写的字帖,看的是他看过的书,读的是他作的文章,就是练箭,也是用的他亲手制的弓箭。”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刚刚被她丢掉的弓箭。
这一副已经不是大哥哥制的了,他离开多年,当初那一副早就太小被收起来了。
他欠她的,还有一副弓箭。
袁宴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副弓箭,笑道:“这哪里是兄妹了,都快赶上亲父女了!”这对兄妹,真是亲昵得教人嫉妒。
林嘉若仔细想了想,也笑了:“这大约就是长兄如父吧!”
越是长大,就越能感受到父兄待她的尽心——幼时每一次的知无不言,都是在告诉她,她是不必被圈在内宅方寸之地的,她是有资格知道一切,看到一切,参与一切的。
如今,她的目光既然看得到天下,就能为父筹谋,就能为兄奔走。
“可惜他已经死了!”袁宴凉凉地说。
“我大哥没死!”林嘉若反射性地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袁宴挑眉轻笑,一副“他就是死了,我不过给你面子不反驳”的表情,气得林嘉若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