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人们所见的眩目如闪电的一道光,便是传递最紧急军情的金字牌。
信使持金字牌直接上殿,皇帝紧急升殿问话,三公六部九卿都还没来得及到齐,就命令急召卫牧入宫。
当时卫牧刚刚敲开了裴瑾瑜的闺房门,正要去携新妇的纤纤素手,还没碰到,就被传旨的内侍匆匆带走了。
这一去,没能再回来。
金殿之上,脱下喜服,换上披挂,领上禁军三千,奔向代州前线。
由于新妇还未出闺门,婚礼就中止了,此后,裴瑾瑜还是留在裴家,等着卫牧再次得胜归来,继续未完的婚礼。
在等待前线战报的同时,京城迎来了最酷热的季节。
北方冷的时候很冷,但热起来,也不比南方好哪儿去。
连皇帝都携家带口去了玉泉山行宫避暑,王公大臣们有避暑庄园的,自然纷纷跟上了。
玉泉山下的沈家别苑里,下人们都在汗流浃背地跑进跑出,甚至连汗液流到了眼睛里,都赶不及擦一下。
沈卿言面色发白地躺在临时搬到走廊下的竹榻上,前襟血迹斑斑,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屋内,额上冷汗直冒。
薛大夫正在埋头为他扎针,他甚至不能用力说话。
林嘉若趴在林时生的怀里,也是脸色苍白,皱着眉,咬着唇,忍着眼泪望着屋内。
“阿若!”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唤,徐窈宁冲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甘氏和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