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眸是睁开的，无神地盯着无影灯的方向，混沌的瞳孔映照着无影灯蜂窝般的亮点。

她面颊塌陷，十分纤瘦，看起来不健康到宛若怪物一般。

脖子很细长，血管和肌肉组织隔着皮肤根根分明。

干涸的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可怕的地方是，从她的左脸部分一直延伸向下的躯干，到她的左手臂部分，全都「植物化」。

……姐姐……

虽然这些日子里，李原当意识完全苏醒的时间并不多。

宇丸探望的时候，李原当都处于昏迷状态。

或许当初，不要继续替宇丸卖命，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一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公子，她的这些异常的皮肤，我们已经采样研究了，都长出了细胞壁，甚至存在大量叶绿素。”

说话的人名为服部哲，是长期负责宇丸研究院重要项目的医学博士。

这个人小时候曾经被迫加入过惨无人道的医疗部队，见证过太多惨绝人寰的医疗实验，甚至曾经被无良的上司当成过实验材料。

他从地狱中活下来之后逃离了自己的祖国。

而后，他又被阎诗语高薪聘请，前来宇丸的研究院，已经替宇丸工作了好几年，他已经年过花甲，与宇丸是忘年之交。

宇丸眉心一拧，“服部，「神」的血细胞内也有叶绿素吗？”

服部哲摇头，“没有，无论如何看起来都跟正常细胞一样，这叶绿素也是李原当出现异常后，我们才发现的。”

宇丸思考了片刻，“有没有让宋恩宇回来体检？”

“每一个季度都会让他例行体检。”服部哲低声说道：“需要告知他真相吗？按照规定，我们确实给他做的体检是检查药物副作用。”

“他最近有些抗拒了，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体检结果都是正常的，我们也给他备份了一份体检报告，让他也保管一份。”

宋恩宇之前瘸腿多年，用了宇丸稀释过的血清。

重新站起来的一段时间，宋恩宇是非常忐忑的。

因为宇丸没有隐瞒宋恩宇这种「药」的副作用是未知。

所以宋恩宇其实还是很配合体检的。

宇丸皱眉道：“这个「特效药」已经被广泛用于军方，我提供药剂的时候，也有跟他们说过，不能滥用，副作用不可控。”

服部哲小声说道：“依我看，宋恩宇还是留在研究院比较安全。”

闻言，宇丸奇异地看着服部哲，“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不，没有。”服部哲声音里带着忧郁，“公子知道我早年的经历很复杂，我这是担心有人会盯上宋恩宇，他毕竟用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