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剑访客

陆寻感觉有盆冰水兜头浇下。烛龙逆鳞,祖父笔记里记载的 "北龙最凶之物,触之即焚血脉",当年父亲就是因为捡到一片逆鳞碎片,才在三个月后离奇死亡。此刻他胸前的小罗盘突然变得滚烫,女真文发出刺眼的光,拼出四个汉字:"玄鳞泣血"。

"跟我去安全局总部。" 苏晴重新握紧雷剑,"我们有长白山的详细地脉图,还有当年参与过 ' 镇龙计划 ' 的老教授..."

"不。" 陆寻后退半步,把两个罗盘紧紧护在胸前,"我爷爷在密文里写过 ' 勿信天眼 ',而你 ——" 他盯着苏晴发间的斩龙簪,"你这簪子的样式,和地只教当年追杀我父亲的杀手一模一样。"

苏晴的身子猛地僵住。月光下,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这个细微的表情让陆寻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照片 —— 同样的欲言又止,同样的隐忍痛楚。

"陆寻,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苏晴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1975 年的长白山,你祖父和我父亲都在现场。那场雪崩里,我父亲再也没出来,而你祖父..." 她突然转身,雷剑指向碑林出口,"算了,信不信随你。三小时后有趟去长白山的绿皮车,13 号车厢有我的人。"

她走得很快,风衣下摆扫过《华岳碑》时,碑阴的水幕突然剧烈震荡,映出天池冰下的玄鳞正在摆尾,而在鳞光深处,隐约可见一具被冰封印的青铜古棺,棺盖上刻着和陆寻罗盘相同的北斗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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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站在原地,直到苏晴的背影消失在碑亭后,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血 —— 刚才攥罗盘时太过用力,指甲在掌纹里刻出了北斗形状的伤口。他摸出手机,给老馆长发了条短信:"如果我三天后没回来,就把《华岳碑》碑阴的拓片,寄给北京的陈教授。"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陆寻忽然注意到,苏晴刚才站立的地方,地面有片淡金色的鳞粉 —— 和他收到的彩信里,天池冰下的玄鳞颜色一模一样。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自称国家特工的女人,早就和北龙玄鳞有了某种联系?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惊起碑亭上的宿鸟。陆寻把小罗盘重新挂回脖子,大罗盘塞进背包最里层。路过《开成石经》时,他忽然想起苏晴说的 "镇龙玺",祖父笔记里确实提到过 "三玺镇三龙",而北龙对应的玄武玺,就藏在天池玄冰宫的玄武殿里。

"苏晴,你到底是谁?" 他对着夜色轻声问,回答他的只有碑林深处传来的乌鸦叫声。当他转身走向出口时,没看见《华岳碑》的水幕里,苏晴的倒影正在和地只教的青面人对峙,雷剑上的雷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而她另一只手,正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年轻的陆沉和苏晴的父亲并肩站在长白山巅,两人手中各持半块青铜罗盘。

这一晚,西安火车站的 13 号车厢里,苏晴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指尖划过手机里的加密文件。屏幕上,陆寻的资料页在 "血脉检测" 一栏写着:"烛龙血脉纯度 97.3%,具备激活北龙玄鳞的完整条件。" 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晴儿,陆家的孩子,是天地留给龙脉的最后一道锁。"

车窗外,一轮残月正朝北方倾斜,像极了北斗七星里倾斜的天枢星。苏晴摸了摸发间的斩龙簪,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陆寻左眼角的泪痣 —— 和陆沉当年的一模一样。火车鸣笛穿过隧道的瞬间,她看见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左眼下方不知何时多了颗淡红的泪痣,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如同落在人间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