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到此中断。林夜退出水晶柱，脸色凝重："这是系统最初与归一殿接触的记忆。"

他将看到的内容告诉了叶霜和苏沐。

"系统欺骗了他们，"叶霜冷静地分析道，"所谓的'升华'和'进化'，实际上是被收割和消耗。"

"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关于系统真相的记忆，"林夜说着，继续查看其他水晶柱。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分头查看不同的记忆水晶。他们发现了许多关于系统与三大圣地合作的片段：太虚宗负责监控修真界的灵魂能量波动，找出"成熟"的灵魂；万象门负责引导修士按照系统设定的路径修炼，确保灵魂能量的"品质"；而归一殿则负责处理被收割后的"空壳"，防止它们引起恐慌。

突然，苏沐惊呼一声："你们快来看这个！"

林夜和叶霜迅速来到她身边。苏沐指着一个看起来比其他水晶更加古老的水晶柱："这个记忆似乎特别重要，被单独保存在这个加固的水晶中。"

林夜小心地将神识探入，一段更加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

_归一真君站在归一池边，面前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高大身影。_

_"你们欺骗了我们，"归一真君愤怒地说，"那些被收割的灵魂并没有升华，而是被消耗了！"_

_"这是必要的过程，"黑雾中的身影平静地回答，"宇宙的运转需要能量，灵魂能量是最优质的燃料。"_

_"你们说过这是为了进化！"_

_"这确实是进化，"黑雾身影说，"只是不是个体的进化，而是整个宇宙的进化。当收集到足够的能量后，这个世界将被重置，进入下一个更高级的循环。"_

_"重置？"归一真君震惊地问，"你是说，摧毁这个世界？"_

_"不是摧毁，而是重组，"黑雾身影解释道，"就像你们的归一之道，万物归于一点，然后再次展开。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了九次，每一次世界都变得更加完美。"_

_"那我们呢？我们的存在、我们的记忆、我们的一切？"_

_"都会成为新世界的养分，"黑雾身影说，"这是无法避免的宇宙规律。"_

_归一真君沉默良久，最后问道："还有多久？"_

_"按照当前的收割速度，大约还需要一千年。"_

_"我需要时间考虑，"归一真君说。_

_"没什么好考虑的，"黑雾身影冷漠地说，"这是既定的命运。你们可以选择配合，获得最后的荣华；也可以选择反抗，提前被淘汰。无论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_

记忆到此结束。林夜退出水晶柱，脸色苍白："系统的终极目标是收集足够的灵魂能量，然后重置整个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归一真君对系统既渴望又恐惧，"叶霜分析道，"他想利用系统的力量延续归一殿的传承，又害怕最终被系统重置。"

"根据这段记忆，重置还需要一千年，"苏沐说，"但这段记忆是什么时候的？"

黑天的声音响起："根据水晶的能量波动，这段记忆大约是五百年前的。"

"那么，我们还有五百年的时间，"林夜沉思道。

"不一定，"黑天警告道，"系统的收割速度可能已经加快。特别是近百年来，系统选中者的数量大幅增加，灵魂收割的效率也随之提高。"

就在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三人警觉地停下交谈，仔细聆听。

"有人来了，"叶霜低声说，"不止一个人。"

林夜迅速做出决定："我们已经获得了重要信息，现在应该离开这里。"

三人小心地返回中央大厅，却发现通往外界的通道入口已经关闭。更糟糕的是，大厅另一侧的一扇门缓缓打开，几个身影走了进来。

林夜三人迅速隐藏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后面。从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进来的人：归一真君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以及几名太虚宗的弟子。

"天眼使者，"叶霜低声道，"太虚宗的高级执行者，专门负责追捕'叛逆者'。"

天眼使者环顾四周，冷笑一声："归一真君，不必藏了。我已经感知到了他们的气息，他们就在这个密室里。"

归一真君面色不变："天眼使者多心了。我的密室有特殊的灵魂共鸣阵法，会保留进入者的气息长达数月。你感知到的可能是早前的访客留下的痕迹。"

天眼使者盯着归一真君，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是吗？那为什么这气息如此新鲜？"

"或许是因为我经常来这里冥想，"归一真君平静地说，"我的气息与这里的阵法高度融合。"

天眼使者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指向林夜三人藏身的石柱："那么，那根柱子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