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对那份痛。他无法忘怀。

三界四州 玉珩长老 7113 字 6天前

姜晚宁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屋内,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份错综复杂的伤痛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心,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无助与绝望。他深知,这份伤痛源于他与少主薛戗之间那份深厚而复杂的师徒情,这份情感如同深深扎根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无法自拔。

他与薛戗,师徒二人,命连命,心连心,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与坎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深夜里的促膝长谈,都如同珍贵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然而,如今的薛戗已经转世为林青,那个曾经与他心心相印的弟子,如今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对他毫无记忆。

这份痛苦,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姜晚宁的心。作为师尊,他悔恨万分,他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薛戗的异常,没能及时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他知道,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那份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释怀。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他不敢哭出声来,怕惊扰到沉睡中的应龙。应龙,是他与薛戗共同的伙伴,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默默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回忆起与薛戗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他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无法改变分毫。

在漫长的黑夜中,姜晚宁独自品味着这份孤独与痛苦。他明白,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但他也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痕,让他重新找到前进的方向。他默默地许下心愿,希望薛戗在转世后的生活中能够幸福安康,而他,也将带着这份深深的师徒情,继续前行。

屋外面,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给这静谧的昆仑山脚下添了几分温暖。几名昆仑弟子身着宗门特有的渐变色服饰,那服饰从衣襟至袖口,由深至浅,宛如山间云雾缭绕,又似晨曦初露时的天色变化。他们的长发及腰,用精致的发带束起,发冠上镶嵌着细小的玉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有的弟子服饰以蓝白为主,清新脱俗;有的则是素白与乳白色交织,更显超凡脱俗。

“掌门回来了,?”一名弟子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唉,都好几年了,我们能见几次呢。”另一位年长的弟子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感慨。

“谁是掌门,?”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插了进来,显然是新入门的弟子。

“……”众人一时无语,只是相视一笑,似乎对这位新弟子的无知感到既好笑又理解。

“你呀,新入门的弟子,自然没见过掌门。”终于,一位看起来颇为和善的弟子开口解释道,“这次掌教还有掌门夫人也一同回来了,他们能回来已经不易了。掌门身为昆仑宗的领袖,不仅要处理宗门事务,还要担负起西州一方的安宁,责任重大,哪有那么多时间回来。”

“不易,?难道回个家也没有那么多机会?”新弟子显然对这一切感到惊讶。

“唉,掌门有官职在身,你以为能像我们这些闲散弟子一样随意进出吗?有时好几年都见不着几次。所以昆仑宗的大小事务,以及西州的所有事务,都有天枢长老亲自打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也就是咱们修仙界闻名不如一见的北斗神尊。这谁想见还没那机会呢!他悲天悯人,心系天下苍生,对待百姓更是用生命在守护,容不得恶妖祸害百姓一丝一毫。”

“我第一次入门,还不懂这些。”新弟子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屋内的姜晚宁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他的脸色苍白,身体因而显得虚弱无力。他无法起身,只能在床榻上,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无法解释少主薛戗的离世会给尊主、二尊主以及尊主夫人带来多大的打击。薛戗不仅是昆仑宗的希望,更是他们心中的寄托。他的离去,无疑让整个昆仑宗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望昆仑宗能够度过这次难关,重新焕发生机。

应龙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缓缓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似乎还未从沉睡中完全清醒。“怎么回事?刚才好像有什么吵闹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与不解。

此时,姜晚宁正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慢慢坐起。应龙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醒了?你昨日到底怎么了?突然就失血过多晕倒在地,而且心口深处的伤痛一丝未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应龙一连串的问题,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与不解。他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他们此刻身处薛戗的房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说吧,薛戗怎么会离世?他不是法力无边,身体一向都还好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应龙的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悲痛,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姜晚宁,仿佛在等待一个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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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让应龙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法力高强的薛戗,竟然会如此突然地离开他们。

姜晚宁的心中更是难受至极,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她一人沉浸在悔恨与自责之中,回忆起与薛戗共度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遗憾。

“我也不知道薛戗为什么会离世……”姜晚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与自责,“我……我真的很自责,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的异样,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应龙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默默地握住姜晚宁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与力量。“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薛戗的离世,我们都很难过,他也不愿看到你难过。”

此刻的房间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两人都沉浸在失去挚友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昆仑宗内,晨光初破云层,洒在古朴的石阶上,为这修仙圣地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林姚氏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忧虑,轻声问道:“磬儿呢?这孩子今日怎地未见踪影?”

薛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道:“那丫头啊,一从外头回来就倒头睡起了懒觉。薛磬好歹也是昆仑宗的二尊主,这一路颠簸,即便是坐着马车,也难掩其疲惫之色。想必是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实在是累极了。”

林姚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唉,自兄长与大嫂离世后,这昆仑宗里,就只剩她一个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心疼她呢?她年纪尚小,却要承担如此多的责任,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薛倾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啊,跟着我们,她也确实是受了不少苦。我们啊,自然还是要多多包涵体谅一下。毕竟,她也还是个孩子,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天真与烂漫。”

说到这里,薛倾的语气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忍心让薛戗跟着我们一同奔波。毕竟,天枢长老若是知道他未能与我们同行,怕是也会伤心难过。当初拜天枢为师时,我就曾对他说过,要他把姜晚宁看作我一般,好好对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份恩情,我们怎能忘怀?”

林姚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感慨:“天枢长老确实是辛苦。他不仅要承担苍生的责任,还要兼顾姜家与昆仑宗的事务。全权负责之下,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尤其是到了冷天,那风寒之症便如影随形,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般折磨啊。”

薛倾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怪我把昆仑宗的事务交给天枢长老负责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林姚氏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我怎会怪你?你若不是身负朝廷官职,恐怕也不愿让天枢长老如此操劳。再说了,不是还有戗儿吗?他是昆仑宗的少主,自然要有担当。更何况,他还是天枢长老的弟子,这份责任,他义不容辞。”

说到这里,薛倾的语气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薛戗的顽皮与贪玩,又继续说道:“至于那孩子生性好玩,有时难免调皮捣蛋。但你也知道,我把戒尺交到天枢长老那的可不是摆设。在他面前,那孩子哪敢放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烟消云散。昆仑宗内,依旧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随风而逝的,不仅是那抹难以捕捉的轻愁,更是薛戗的生命之光,在这浩瀚天地间悄然熄灭。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熊熊燃烧的火焰,秘密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总会在不经意间泄露芬芳。只因那应龙,在醉意朦胧间,误饮了混杂着烈酒的羊皮奶,心神迷离之下,竟将薛戗离世的沉重消息,托付给了一位懵懂无知的昆仑宗弟子,任由这悲痛的风声,在宗门内肆意穿梭。

整个昆仑宗,仿佛一夜之间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与哀悼之中。天璇长老、天权长老、玉衡长老、摇光长老、开阳长老,五位平日里威严而冷静的长者,此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茫然无措,他们的眼神交汇,却似乎找不到一丝答案的光芒。

天玑长老楚倾阳,刚刚结束了他漫长的闭关修行,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步入宗门,却未料迎接他的竟是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

掌门薛倾与掌门夫人林姚氏,以及掌教薛磬,这三位昆仑宗的顶梁柱,更是被这个消息击得几乎崩溃。他们的脸上交织着无法接受与深深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薛倾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为何命运要如此残酷地对待他们挚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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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晚宁,那位一向以冷静着称的师尊,此刻却未能在林青之处寻得片刻安宁。他隐藏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在薛戗转世之人的身上,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谈笑风生的挚友,如今却只能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于这世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师尊的尊严与责任,让他不敢轻易展露脆弱。

此刻的姜晚宁,心中难受至极,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深知,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但这份失去弟子的痛苦,却将永远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修行路上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姜晚宁独自一人,脚步沉重地踏回了昆仑宗的山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刚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掌门薛倾那挺拔而孤寂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之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