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顾小少爷要跟我一起吗?”
“你要去哪?”
“洗手间。”
顾岷征:......
田桑荇忙说:“陈祝,我也去!我跟你一起!”
她看出她的窘迫了,所以连忙站出来化解她尴尬。
陈祝胸中憋闷,她觉得可能是跳楼的后遗症。
但她又明确清楚,那不是。
她妒忌田桑荇。
可田桑荇不是陈玥。
她可以折腾使坏,让陈玥得到报应,因为那是她罪有应得。
她抢了她的玩具,抢了她的房间,家庭甚至父爱,她还要抢走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抢走了。
她曾经把她头踩在脚下,她不记挂,甚至可以忘记。毕竟她年纪小,她是姐姐,要学会让着妹妹。
这是她曾经无数次被亲爹教诲的道理。
多可笑,他不担心继母会对她不利,却担心这个亡妻的女儿会欺负后来的弟妹。
就因为她不会演戏,便成了被指摘谴责的背景板,她是他树立父亲权威的一张幕布,喜怒哀乐都得照着板书来描绘,不可以有过分逾矩,横平竖直,是她被看轻的一生。
没有意外,没有精彩。
如苍蝇般无趣,无法让人忽视。
她自己都恶心。
可田桑荇不是陈玥啊。
她有什么错呢?
她也无辜。
陈祝将头抵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她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了吗?
当初她本可以跟他们一起登船离开的!
澎湃的情绪在胸口喷涌,陈祝紧捏拳头。
也许太久没有听到动静,田桑荇小声喊了一声:“陈祝,你好了吗?”
陈祝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