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似捕猎其他类群般,果断地咬断对方的喉管儿或动脉;
为什么无法控制那些陌生而恐怖的想法。
罗罗有太多的为什么,弄不明白。她的头更凶猛地疼痛起来。
另一只大公狼看到兄弟的惨死,凄厉地哀号着,扑了过来。
罗罗本能地闪身躲过,犀利的牙齿,正触到他毛茸茸的脖颈,突凸的喉管儿颤动着。
她听见,那里面奔流的热血,突突地跳动着。
“哦,不……”
她是多么渴望,听见喉管儿清脆的崩裂声。渴望浓烈粘腻的血液,喷射到冰冷的面颊,漫过凹陷的鼻翼流淌。
她忽然转了个身,躲开送到嘴边的喉管儿。
“哦,不……”
罗罗的心底嘶呖地呐喊着。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爪钩,探入哥哥的心窝儿,轻轻一划……
尸体如浸湿的木头,“扑通”一声,倒在粗砺的山地上。
罗罗呆楞楞地,立在哥哥的尸体旁边。
殷红的血,漫过来,染红了大片的山地,染红了罗罗的心怀。
母亲灰灰一声凄厉的悲嘶,扑过来,紧紧地搂住了两个儿子。
她用那已经残缺了牙齿的嘴,咬着敞开的皮肉,企图闭合起,开放的腹腔。
一次又一次,都失败了。
风烛残年的老母狼,竭力地抱紧狼儿们的遗体。
奔涌而出的鲜血,由于挤压,流速渐渐缓慢。
灰灰惊怵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