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情况特殊。"

"我知道。"苏清荷靠在亭柱上，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只是有时候想起来，觉得缘分真是奇妙。如果那天你没有恰好路过，或者我没有鼓起勇气留下你..."

她没有说下去，但张领军明白她的意思。修真之路漫长，一个偶然的选择往往改变一生轨迹。就像他当初若没有出手相救，或是后来没有答应陪她去祖坟，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

"没有如果。"他简短地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枫叶。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苏清荷心头一暖。她知道，对张领军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为亲昵的表达了。

两人静静欣赏了一会儿湖景，张领军突然神色一凝，转头看向湖心方向。

"怎么了？"苏清荷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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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有东西。"张领军低声道，"正在靠近。"

湖面依旧平静，但在他神识感知中，一个灵力源正从深处快速上浮。片刻后，距离岸边百余丈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黑影若隐若现。

"那是...乌龟？"苏清荷眯起眼睛。

确实是一只乌龟，但体型大得惊人，背甲足有磨盘大小。更奇特的是，龟甲上天然形成了八卦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

"八卦灵龟！"张领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种灵物会出现在凡人地界。"

灵龟似乎察觉到被发现了，竟不躲不避，反而向岸边游来。在距离两人十余丈处停下，浮出水面，一双绿豆般的眼睛直直看向张领军。

"它...是不是有话要说？"苏清荷小声道。

张领军谨慎地走近水边，灵龟依然不动。突然，它张口吐出一物，落在浅水处的鹅卵石上，然后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等水面恢复平静，张领军才用灵力隔空摄来那物件——是一片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这是..."

"上古文字？"苏清荷凑过来，却一个字也认不出。

张领军仔细端详龟甲，眉头渐渐皱起。这些符文他认识，是修真界一种极为古老的加密文字，通常用来记录重要信息。

"上面写的什么？"苏清荷好奇地问。

张领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龟甲收入储物袋："回去再说。这里不安全。"

他敏锐地察觉到，就在灵龟出现的同时，湖对岸的树林里有几道隐蔽的气息在移动。虽然对方刻意隐藏，但逃不过筑基后期修士的神识感知。

"有人跟踪我们？"苏清荷紧张地环顾四周。

"嗯。"张领军神色如常，但声音压得极低，"从我们离开青溪镇就跟着了。装作没发现，按原计划游玩，日落前返程。"

苏清荷强自镇定，挽住张领军的手臂继续沿着湖岸漫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她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手心也沁出了细汗。

张领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传音入密道："别怕，只是几个练气期的探子，不足为虑。"

这句话让苏清荷稍微安心了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美景上。

两人在枫林中又逗留了一个时辰，期间张领军甚至教苏清荷用枫叶编小船，放入湖中任其漂流。看似闲适的举动，实则在暗中观察那些跟踪者的动向。

"他们分成了两组。"张领军借着俯身捡枫叶的机会低声道，"一组继续跟着我们，另一组往北去了，可能是去报信。"

"要解决他们吗？"苏清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半年来的修炼和实战，让她不再是当初那个遇事只会惊慌的闺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