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从此以后和烧鹅……就是来世见了。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直到杨十三郎闻声赶来。
杨十三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借着晨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七把叉咽喉深处,一尊微缩的青铜鼎正在缓缓成型,鼎口不断吞噬着他发出的声音!
"龙筋要饮仇敌血?"
阿芦突然扯开七把叉的衣领,"你的仇敌是谁?"
七把叉茫然摇头,他这辈子虽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但要说仇敌,他脑子里空空如也......
杨十三郎已经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龙筋手绳上。
奇怪的是,血珠刚触到龙筋就沸腾起来,转眼蒸发殆尽。
"不是我。"
杨十三郎松口气,"那就只剩——"
话音未落,司法殿的朱漆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
金母的玉辇停在阶前,八名金甲力士分列两侧。
辇上垂落的纱帘缓缓收起,露出金母鲜血淋漓的右手——她腕间那道传说中的"三日杀"疤痕,此刻竟然重新裂开,金色的血液不断滴落。
"哀家的血......在倒流。"
金母抬起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滴落的金血在半空凝成一条细线,如同活物般指向七把叉的喉咙,"你体内有东西在召唤它。"
七把叉喉间的小鼎突然剧烈震动,鼎耳上的纹路与金母腕间疤痕竟一模一样!
阿芦的副印"咔嚓"一声裂开,七颗算珠拼出一个骇人的真相:
「喉间鼎—初代调鼎人的容器」
「金母血—钥匙」
「若融合,则......」
最后三颗算珠突然爆裂,炸得阿芦连退三步,嘴角渗出血丝。
"则初代借体重生。"
杨十三郎的玄铁刺已经出鞘,寒光闪闪的刺锋横在七把叉颈前,"对吧,师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片藏着初代神念的槐叶突然从案卷中飞出,轻飘飘地贴在杨十三郎耳边。干枯的叶子里传出师父沙哑的声音:
「......金母的右手不能信......她当年剜我心时......藏了一截指骨在鼎里......」
话音未落,金母的右手突然扭曲变形,五指暴涨成青铜色,指甲伸长如利刃——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用初代调鼎人的指骨炼化的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