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娅从发辫上解下银铃铛,铃舌上刻着细密的波斯咒文。她轻晃三声,铃音过处,金线突然僵住,像被捏住七寸的蛇。那些咒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竟与十三郎绣着的北斗纹路有几分相似。
"西域傀儡最怕响器。”
拉娅指尖挑着铃铛绳,绳尾的小金钩轻轻勾住金线,一直发出声音……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线头离开潘大娘子肌肤时,竟带出一缕胭脂色的雾气。那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小人儿的形状,转瞬又消散不见。
娄阿鼠一直盯着潘大娘子的凶器,见过大的,没见过这么大的,他看得眼都直了,鼻血"噗"地溅在衣襟上。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潘大娘子那边飘过来的那缕红雾,指尖刚触到,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下来,裤腰带"唰"地松了。
娄阿鼠的眼睛渐渐变成诡异的琥珀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活像只打瞌睡的小野猫。
"鼠哥!"
七把叉惊叫着去扶,却被娄阿鼠反手搂住腰。这精瘦汉子两眼发绿,嘴里嘟囔着"心肝肉",竟要往少年脸上亲。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在七把叉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啪!"
拉娅的银铃铛重重砸在娄阿鼠天灵盖上。
波斯美人面纱下的唇抿成一条线:"再发癫,今晚跪秤砣。"这话比清心咒还灵,娄阿鼠顿时瘫在地上,只是支起的帐篷还倔强地挺着。
那帐篷顶上渗出几滴蓝色液体,将地面腐蚀出几个小坑。
朱临不知道厉害,用玄铁刺去挑离自己最近的那截金线,突然线头暴长,顺着铁刺缠上他手腕。他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窜起,束腰的牛皮带"咔"地断成两截。那金线竟顺着他的血脉游走,在皮肤下勾勒出一幅春宫图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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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
朱玉急忙去扯,反被金线缠住手指。这向来稳重的朱家长子突然眼神发直:"三妹出嫁那晚...嫁衣上的金线...也是这般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哼起了一首流传与大华垒一带的下流小调,手指不自觉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朱树、朱风见状不妙,一个去按大哥肩膀,一个去掰二哥手腕。结果四人跌作一团,八条腿纠缠不清,像极了后厨晾晒的麻绳。最要命的是,四个壮汉的裤腰带不知何时全解了,露出里头清一色的红绸衬裤——据说是朱老爷今年本命年特意赏的。那些衬裤上绣着的金线花纹,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
"造孽啊!又来了啊!"
潘大娘子捂着眼睛尖叫,"老娘宁愿再看十遍锅里的金线小人!"她转身时不小心踢翻了茶壶,滚烫的茶水泼在地上,竟勾勒出一个女子侧卧的轮廓,那线条与朱老爷书房地板上的一模一样。
十三郎手臂上的纹路已经蔓延至锁骨,正泛着蜜桃熟透时的粉光。那些纹路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画:一个糖人摊,摊主的面容赫然是已经消散的天工道人。
馨兰虚弱地倚在窗边,见状"噗嗤"一笑:"十三哥当年在蟠桃园...也是这般脸色..."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眼神也涣散起来,仿佛被什么控制了心神。
龙鳞衣正全力帮主人抵抗邪毒……对馨兰也是爱莫能助。
馨兰笑声未落,十三郎的衣带突然自行解开。绣着北斗纹样的内衫滑落,露出精壮胸膛。更要命的是,心口处的七星纹竟开始游走,排成个歪歪扭扭的"心"字。那"心"字的最后一勾停在馨兰的方向,仿佛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