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娘子一声暴喝,衣襟不知何时又松开了几分,潘大娘子的身体又传来那种很不好的触感。
十三郎旋身挥剑刺,青锋斩断数根袭来的金线。那些断线落地竟变成水银状活物,瞬间钻入地缝。有几根特别粗的,竟然朝着潘大娘子袭来。
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朱府各处仆役的皮肤下都开始凸起游动的线状物,像是有无数小蛇在皮下穿行。几个丫鬟的衣带无故松开,目及之处布满了金色的纹路。
"造孽啊!"
小主,
潘大娘子大喊一声。
这时来不及悲痛的朱玉一脚踢开了西厢房的门口……声音很大,大家的恐惧感明显减轻不少。
里面堆着的几十口贴着封条的箱子里,最上面那口突然炸开,涌出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傀儡部件,而是密密麻麻的天马鬃毛,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那些鬃毛间还夹杂着几件女子的内衣,朱老爷子收藏品好特别。
朱风抓起一撮鬃毛,指缝间漏下蓝色晶屑:"有人在用暴毙的天马炼制傀儡线!"
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蓝色液体。那液体的气味,竟与青楼里最常用的催情香有几分相似。这些杂七杂八的知识点,都是他们神捕营里日常考核内容。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飘飘路过朱家大宅门上空的七公主腰间有一块玉佩突然有一束金线突然暴长,像活蛇般钻入云层。与此同时,大华垒最高的阁楼顶端,琉璃瓦的蓝光骤然转红,映得街边卖炊饼的老王头那张皱巴巴的脸也染上了血色……
老王头好像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十三哥..."
七公主在云轿中轻唤,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见。玉手不自觉地抚在自己……一幅不能公开的画面。察觉到异常的七公主指尖抚过腰间另一枚玉佩,她一下羞红了脖子。这枚刻着不知道啥字的玉佩,是娘亲自给她挂上的,每次抚摸它的时候,就会解决很多身体不适。
十三郎突然按住发烫的胸口——内衬北斗衣纹的第一颗星位灼热得几乎要烙进皮肉。他望向红光弥漫的阁楼方向,听见风中传来细碎的机括声,像是千万个傀儡同时开始运转。
这声音让他想起经常做的一个恶梦,小时候经常给他做机关木鸢的老匠人——后来那匠人就是被金线穿脑而亡的,死前最后一刻,老匠人的手还死死攥着一个光身木偶……察觉到主人有些异常,思绪有些混乱的龙鳞衣闪了一下,杨十三郎才停止胡思乱想。
"官人!"处于龙鳞光晕圈里的拉娅突然拽住娄良子的袖子,面纱下的蓝眼睛满是惊恐,吐气如兰:"您看朱老爷的手指!”
她因为急促的呼吸,整个身体剧烈起伏,让娄阿鼠看得直咽口水。根本就没听清楚拉娅在说什么?
都以为死透了的大华垒首富朱家骅老爷突然抽搐起来,被金线穿透的手指蘸着脑浆,挣扎着在地板上画出一个残缺的图案。
“哥,爹还没驾鹤西去呢……你们都快过来呀……”老四朱风不知道是悲是喜地大喊大叫起来。
不知道自己开外挂的十三郎瞳孔骤缩——那分明是糖人老张头草靶子的形状!而在图案旁边,还有几个黏糊糊的指印,组成一个有暗示什么意思的简笔画。
"报应啊..."
朱老爷子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瞳孔突然扩散成傀儡特有的金属光泽,但他还想努力告诉围过来的儿子们:"……冷山…马场的..."
他的舌头突然伸长,很古怪地像蛇信子一样舔过自己的下巴,留下一条晶亮的黏液。
话未说完,他整个头颅突然像熟透的瓜果般爆开。飞溅的脑浆在半空中化作金线,暴雨般射向众人。
有几根特别灵活的金线,竟然直取潘大娘子和拉娅的最要紧处。
十三郎旋刺如屏,扫落的金线在地上扭动着拼出四个字:糖人偿命。这显然是朱老爷子集中了在天庭修炼一千多年的全部功力,拼死的最后的一博。
而那些被斩断的金线残段,竟然在地上蠕动着组成了很多男女互动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