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小船靠岸,老船夫系住舟,便在一株老柳树下盘腿而坐,垂钓起来。此时此刻,只有一缕缕杨柳风轻轻地吹过,天、地、人、物皆在静寂之中。那渔夫依旧沉默,似乎满肚子都是谜。
徐霞客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痴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暗暗赞叹几声,悄悄绕行,虽然岸边湿滑,他却宁愿走一些远路,不忍打扰了这悠闲的老翁。
当徐霞客重回大路时,日已近午,他也感觉很有些疲倦了,于是就坐在路边,就着皮囊里的水一口口的啃着干粮。
一阵马嘶传来,随着一道尘土,一辆马车在他身边停下。
徐霞客不由得皱了下眉毛。他手里的干粮上已经是覆盖了一层灰。
“喂!”马车里有人叫着。
徐霞客抬眼看了一下,这车很是华丽,四角都用丝绒坠着流苏,拉车的马一看就是上等好马,赶车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一身下人打扮。
“喂!”马车里的人又叫了一声。
徐霞客这才向马车车窗看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正从车窗处探着头看着他。
徐霞客低下头,小心的吹着干粮上的灰尘。
“叫你呐!”那女子见徐霞客公然不理会她,心中有气,声音提高了些。
徐霞客仍是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答道:“在下不姓魏。”
那女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徐霞客是在说她不礼貌。
“哼!”那女子不由得有些恼怒,说道:“我不过是想问你个路,你装腔作势做什么?”
徐霞客不由得一笑:“这位姑娘,在下也是走路的,就方才我还想问别人路呢。”
“我不姓‘这位’!”那姑娘立刻答道,自感报复了方才徐霞客的话,很有些自得。
徐霞客看着这女子一双活泼的眼睛,不由得感觉有些有趣,当下接口道:“那么姑娘,您姓什么?”
那女子其实现在气已经消了,见徐霞客并不与自己争吵,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答道:“我姓江,你姓什么?”
徐霞客一边咽下最后一口干粮,一边答道:“在下徐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