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的刀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正卷过云无咎脚边的烛火。
火光映得那怪物右眼里的幽绿更盛,它突然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嘶吼,蛇尾在地上拍出深坑,肉翼猛地展开——右翼果然先收拢了半寸!
"东!"沈清欢断喝。
司墨的刀已从左侧劈下,王侍卫的长剑同时点向怪物后颈,孙勇士的铁盾重重砸在它尾椎骨处。
三股力道齐发,云无咎的蛇尾偏了方向,擦着廊柱扫过,整根木柱"咔嚓"断裂,碎屑纷飞中,白璃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出——目标不是要害,而是它肉翼下的软膜。
"好!"沈清欢指尖在琴弦上划出清越的高音,琴音如银链般缠上云无咎的脖颈。
怪物发出刺耳鸣叫,左脸的人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甲,可那银链却像有生命般收紧,在鳞甲上勒出白痕。
"宫调转商!"她突然变调,琵琶声骤沉如闷雷,音波凝成实质的利刃,朝着怪物心口攒射。
云无咎的蛇尾疯狂拍打地面,肉翼剧烈扇动带起飓风,却始终挣不脱那团音波利刃的纠缠。
沈清欢看见它左眼里的清明在翻涌,像是有人在黑暗里攥着最后一线天光,不肯松手。
"当年你说要攒钱给我赎身,说要在朱雀街开间琴坊。"她的声音混进琴音,带着血的甜腥,"你说'清欢的琴,该让天下人跪坐静听'——你忘了吗?"
音波利刃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云无咎的身体猛地一震,心口处的鳞甲裂开蛛网般的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