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你以为......"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我会没有后手?"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黑雾突然凝成一面紫黑色的屏障。
那屏障上布满倒刺般的符文,沈清欢的音波撞上去,竟像石子砸进泥潭,只激起几圈涟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无咎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可那清明很快被更疯狂的戾气取代。
"这是我用三十个童男童女的魂魄炼的'冥魂盾'。"他的声音里混着七八种不同的音调,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们的攻击,只会让它更......"
"小心!"白璃突然尖叫——她虽不能言,这声却是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众人抬头,正见那恶兽虚影的巨口张到极限,口中凝聚着团漆黑的球,球里隐约能看见扭曲的人脸。
沈清欢的琵琶突然在怀中灼烧起来。
天音的预警比任何兵器都尖锐,她甚至能听见琴弦在喊"逃"。
可演武场四周早被云无咎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皇帝还在后面的偏殿里昏迷未醒——他们退无可退。
司墨将她往白璃怀里一推,长戟一横挡在最前。
秦侍卫的剑与刘将军的刀交叉在他身侧,孙勇士和卢士兵举着盾牌冲上来,连蔡工匠都抄起了打铁的锤子。
"清欢。"司墨回头看她,血从他额角流进眼睛,他却笑得像当年在城墙上初见时那样,"弹最后一首《破阵乐》。"
沈清欢颤抖着拾起断弦的琵琶。
她知道这是强弩之末,知道用"血引"再弹会伤了根基,可她望着司墨染血的铠甲,望着白璃攥紧的剪子,望着那些为她拼命的士卒——
"好。"她将断弦的琵琶抵在唇边,用带血的指尖拨响最后一根完好的弦,"我弹,你们......"
话音未落,恶兽口中的黑球已如流星般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