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绷针给我!"秦侍卫抢过哑女的绣绷,断刀与绷针相击,竟敲出更急的节奏。
能量波的膨胀速度慢了一瞬。
沈清欢抓住这空隙,咬破指尖在琵琶上画了道血符——这是她前日跟老道士学的应急之法。
琴音突然拔高八度,像是凤凰引颈长鸣,震得众人耳中嗡响,却也将能量波的赤光压得暗了几分。
但这终究只是拖延。
云无咎的结印越来越快,水晶球里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像团燃烧的血球。
沈清欢能感觉到体力在流失,她的眼前开始发黑,连琵琶的纹路都看得模糊起来。
司墨的手臂在发抖,他的玄铁剑上已经出现裂痕;白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滴在绣绷上,晕开朵朵红梅;秦侍卫的断刀又崩了个口,他却还在敲着节奏,仿佛要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砸进这对抗里。
"退!"王侍卫突然吼道,"护着沈姑娘往后撤!"
但已经来不及了。
赤红光墙发出一声闷响,终于彻底失控。
气浪如排山倒海般压来,沈清欢被司墨护在怀里,却还是被掀得踉跄。
她的琵琶重重撞在山石上,发出一声哀鸣。
鲜血从她的鼻腔涌出,滴在司墨的衣襟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云无咎的笑声穿透气浪,清晰得可怕:"沈清欢,你不是要做长安第一吗?
现在,就用你的血,给我的胜利祭旗!"
沈清欢的意识开始模糊。
她模模糊糊看见白璃扑过来拉住她的手,秦侍卫举着断刀挡在她们身前,司墨的剑还在坚持,却已摇摇欲坠。
山谷里的风卷着血珠打在她脸上,她突然听见琵琶在哭——那是琴弦断裂的声音,一声,两声,七声。
最后一根弦断开的刹那,她的指尖触到了琵琶腹底的暗格。
那里藏着老道士给的最后一道符,用金丝楠木匣装着,说关键时能救命。
可此刻,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气浪的轰鸣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司墨?
是白璃?
还是......
黑暗铺天盖地压下来前,她最后看见的,是云无咎身后的水晶球突然泛起诡异的紫光——那抹紫,和她琵琶里暗格的符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