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抬头,只见一道金色光芒从云层中劈下,像根烧红的铁柱,精准笼罩住云无咎。
那光芒里裹着细碎的梵文,她曾在萧太后的密室见过类似的符文——是皇家秘典里记载的"回阳术"。
云无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抬手拍开刘将军的长枪,眼底重新燃起幽蓝鬼火:"太后说过...她会护我周全。"
沈清欢的琵琶弦"啪"地崩断一根。
她望着那道金色光芒,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御书房,王公公压低声音说的话:"萧太后这半年来总往大觉寺跑,说是为皇帝祈福...可老奴瞅着,那主持手里的佛珠,珠子上刻的不是阿弥陀佛,是往生咒。"
此刻,那道光芒里隐约传来梵唱,却比任何佛经都刺耳。
云无咎的身形开始膨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动。
他望着沈清欢,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赢?
太后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司墨的刀砍在云无咎肩头,却只溅起火星。
沈清欢攥紧断裂的琵琶弦,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她望着那道笼罩云无咎的神秘光芒,忽然想起白璃今早塞给她的平安符——绣着并蒂莲的红布包里,还藏着半片烧焦的经卷,是从萧太后的香炉里捡的。
"清欢!"司墨拽住她往旁一扑,云无咎的掌风擦着她发顶掀飞半块青石板。
她望着天空中那道迟迟不散的金光,喉间的腥甜终于漫出嘴角。
这一仗,她们赢了云无咎,却似乎...触到了更深的漩涡。
沈清欢望着那道神秘光芒,心口像压了块千钧重石。
她不知道这光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萧太后还藏着多少后手。
但她知道,长安的月,从来不是只照在胜者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