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抹了把泪,抄起断刀冲上去;亲兵扛起伤重的兄弟,用盾牌替他挡刀。
沈清欢的额头沁出冷汗,腕间的血管青得几乎要爆,可她的手指更快了——《破阵曲》的调子被她弹得支离破碎,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量。
"阿姊!"阿桃突然尖叫,"秦侍卫那边有动静!"
沈清欢睁眼时,正看见司墨的长戟挑飞半块残片。
青铜鼎的缝隙里窜出幽蓝火焰,秦侍卫举着剑砍向鼎足,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得他闷哼。
云无咎的亲卫疯了似的扑过去,可司墨的长戟像条毒蛇,每刺出一次就带走一条人命。
"就是现在!"沈清欢的指甲在弦上划出血,"卢士兵!"
白璃的绣帕"刷"地展开,绣着的并蒂莲在血污里格外刺眼。
远处腾起三股黑烟——那是卢士兵得手了。
云无咎的后营炸开,粮草车翻倒,火油泼了一地,白璃带着孙勇士的人从浓烟里杀出来,刀光映着火焰,像极了当年她绣在帕子上的凤凰。
云无咎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攥着令旗的手在抖,何军师凑过去说了句什么,他突然甩了令旗,转身就往后方跑。
沈清欢的琵琶声陡然拔高,音波裹着竹管的轰鸣撞向魏先锋的马队——马匹受了惊,前蹄扬起,把骑兵摔得人仰马翻。
"总攻!"刘将军的嗓子已经哑了,可他的剑还是举得老高,"沈娘子给咱们挣了气机,杀!"
联盟的士兵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喊杀声震得晨雾都散了。
沈清欢看着己方阵营如潮水般压过去,云无咎的军队开始溃退,连魏先锋都被孙勇士砍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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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腕间,血管的青紫色淡了些——看来那残片被司墨挑飞后,压制弱了。
"清欢!"司墨浑身是血地冲上高台,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残片,"这东西嵌在鼎里,靠火油驱动,每次用都得重新灌油!"他把残片塞进她手里,"你看这纹路,和你琵琶的暗纹......"
"是同一块木头。"沈清欢的指尖发颤,她认得出,这是前世被萧太后烧毁的天音琵琶的残片。
原来云无咎早就在筹谋,从她重生那天起,就布下这局。
"云无咎要跑!"王侍卫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他往西北方向去了!"
沈清欢刚要追,突然听见马蹄声。
不是溃败的乱蹄,是整齐的、成建制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