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咱们营地不过二里地!"
满厅的声音戛然而止。
赵将军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钱掌柜的锦靴在青砖上碾出个印子;孙姑娘的笔"啪"地断成两截。
沈清欢站了起来。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能看见司墨握紧刀柄的手在抖,可她的喉咙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像前世母亲教她弹《十面埋伏》时说的:"琵琶声里藏着刀,要弹得敌人胆寒,先要自己的心稳如磐石。"
她走向演武厅的角落,那里立着个蒙着红绸的檀木匣。
指尖触到红绸的瞬间,她想起"天音琵琶"每次使用要耗三个月经期的代价,想起前世被嫡姐推下悬崖时,琵琶弦断的脆响。
可此刻,营外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她轻轻掀开红绸,月光落在琵琶的螺钿纹上,像撒了一把碎星。
"清欢?"司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沈清欢回头对他笑,眼尾弯成月牙:"当年我娘说,这琵琶能弹碎人心。
今日...试试弹碎敌胆。"
营外的号角声已经近在咫尺,有士兵的喊杀声穿透夜色。
沈清欢将琵琶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拂过琴弦,一声清越的"铮"响,像刀劈开了乌云。
这一响,不知会惊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