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是长安最大的绸布商,从前总板着张脸数算盘珠子,此刻却搓着双手直往乐坊里钻:"沈姑娘,赵某将军说您要的是救长安百姓的义举,张某虽不识字,可这心——"他拍了拍胸口,"热着呢!
五十车粮草,三百两现银,都在马车上,您点个数。"
白璃在旁用帕子写:"他上个月被宁王的税吏抄了铺子,娘子。"
沈清欢心下了然,面上却笑得温和:"钱掌柜的情分,清欢替全城百姓记着。
等事了,定要请您听我弹首《鹤冲天》。"
钱掌柜走后,沈清欢带着李侍卫去校场。
赵将军的士兵正和乐坊护院练配合——乐坊的护院多是从前被萧太后折辱过的汉子,此刻举着木棍和士兵对打,喊杀声震得屋檐下的铜铃乱响。
"李大哥。"她喊住正示范锁喉的侍卫,"明日开始,让咱们的人跟你们学夜袭暗号。
乐坊的回廊曲径多,到时候要是打起来,得像穿针引线似的顺溜。"
李侍卫抹了把汗:"沈姑娘这脑子,比咱们将军的兵书还精。"
暮色染透檐角时,司墨的身影出现在乐坊门口。
他穿着玄色飞鱼服,腰间银鱼袋随着步伐轻晃,眉眼却比往常更冷:"宁王的暗桩查到赵怀安头上了。"
沈清欢倒了盏茶推过去:"我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