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李公子扑向窗口,背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暗卫的刀划破了她的衣袖。
两人滚进草丛时,乐坊的灯笼次第亮起。
沈清欢喘着气摸向颈间,那里还挂着方才从木箱里扯下的半幅绢帛,边角沾着暗卫的血。
“他们早有准备。”李公子捂着发疼的肋骨,声音发颤,“林师爷前日去了凤仪宫,肯定是告了密。”
沈清欢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火把,忽然笑了。
她的手指抚过琵琶上的冰蚕丝弦,弦音里还残留着暗卫的情绪——得意,却又藏着一丝慌乱。
那是萧太后的人没拿到所有证据的慌乱。
“李公子。”她将半幅绢帛塞进他手里,“明日你带这个去见右相府的陈公子,他最恨萧氏专权。”
“那你?”
沈清欢起身拍了拍裙角,月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袖上,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我得回去。萧太后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她不会现在杀我。”
更夫敲响三更时,沈清欢站在乐坊门口。
她望着凤仪宫方向那盏始终亮着的宫灯,忽然想起方才暗卫眼底的得意——他们以为自己赢了。
可他们不知道,她的天音琵琶在触到木箱的刹那,已经记住了每道情绪的褶皱。
萧太后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蜀锦。
而她沈清欢,才刚要出牌。
宫灯在夜风中晃了晃,突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