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突然拽了拽沈清欢的衣袖,指了指绣绷上的月白裙裳,又比划了个"星"的手势。
沈清欢低头一看,金线在裙角盘成的不是琵琶,竟是北斗七星的形状——阿璃连她没说出口的心思都猜到了。
"好。"沈清欢眼眶发热,伸手抱住白璃的肩,"就绣这个。"
三天后的清音阁热闹得像要把天都掀翻。
沈清欢站在后台,指尖轻轻抚过月白裙上的金线星图。
琵琶在匣中震颤,弦丝透过木匣缠住她的小指——这是"天音"在示警,也是在说,今天会有收获。
"清欢姑娘!"小丫鬟掀开帘子,"萧太后的掌事女官送来西域葡萄,说是给您润喉。"
沈清欢望着案上那串裹着冰沙的葡萄,果肉里隐约透着暗红。
她拈起一颗,指甲轻轻一掐,紫红色的汁水流出来,在白瓷盘里晕开——不是葡萄汁,是紫草染的。
"替我谢过女官。"她把葡萄推给丫鬟,"就说我向来不爱甜的。"
司墨的声音从帘外传来:"该上台了。"他穿着玄色便服,腰间没有佩刀,但若仔细看,能发现他袖口鼓起的弧度——那里藏着淬了麻药的飞针。
沈清欢接过琵琶,弦丝突然收紧,在她掌心勒出红痕。
她抬头,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见第一排首位的翟衣身影——萧太后正端着茶盏,腕间银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和那晚假山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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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主持的老乐正拍了拍醒木,"有请沈清欢姑娘,为大家献上新曲《风华绝代》!"
掌声如雷。
沈清欢踩着铺地的红毯上台,目光扫过台下:萧太后的女官在第二排,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几个常给萧氏送钱的盐商缩在角落,喉结不住滚动;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第三排靠左的位置——那里坐着个戴帷帽的男子,露出的半只手背上,纹着和云无咎一样的青竹刺青。
琵琶弦在她手中震颤,她拨了个起调,清越的声音漫过全场:"星汉垂眸照九垓,清光不渡旧亭台..."
台下突然安静下来。
沈清欢感受着弦丝传来的情绪波动:萧太后那边是冷硬的刺痛,像刀尖抵着心口;女官是慌乱的颤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青竹手背的男子...是灼热的期待,像看见猎物的狼。
"休言前朝月难圆,且看今朝花正开!"她拨到高潮部分,弦丝突然暴长,缠住那男子的帷帽带。
帷帽"啪"地落地,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云无咎,左脸有道新添的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
满座哗然。
萧太后的茶盏"咔"地裂开,茶水溅湿了翟衣的裙角。
沈清欢趁机扫过她的表情:惊是真的,怒也是真的,但最深处...是恐惧。
"好!"不知谁带头喝了声彩,掌声重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