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无咎早就在查萧太后?"沈清欢的声音发颤,她想起云无咎死不瞑目的眼,想起他总在她练琴时递的桂花糕——原来那些温和的笑意下,藏着与她相同的刺。
琵琶弦丝突然缠住她手腕,她低头,见弦囊里的纸条在月光下泛着金粉,"萧后"二字的残笔在阴影里显形,像两把刀。
"我要进宫。"她突然站起来,琵琶弦囊撞得桌角咚咚响,"三日后是萧太后寿宴,乐坊要献艺。
我可以借这个机会混进太液池,看看星图到底藏着什么。"
司墨的刀"当啷"一声砸在她脚边,他扯过她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血渍染脏了她的衣袖:"太液池周围全是萧太后的暗卫,你琵琶弦囊上的刀痕还没干。"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间被弦丝勒红的印子,声音低得像沉在水里,"要去,我陪你。"
白璃突然拽她另一只手,比划得很急:"危险!"沈清欢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哑女掌心全是指甲掐的月牙印——方才逃跑时,白璃为了替她挡刀,绣鞋都跑丢了一只。"我知道危险。"她轻声说,"可云无咎的命,我娘的仇,总要有个了结。"
是夜,沈清欢在琴房调弦。
琵琶声里混着窗外的更漏,她拨到商调时,弦丝突然缠住她的小指,疼得她倒抽冷气——这是"天音琵琶"在示警。
她顺着弦丝望去,窗台上落着半片银杏叶,叶背用血写着"子时,太液池假山水榭"。
"清欢!"
司墨的声音撞破窗纸的瞬间,十几道黑影破窗而入。
沈清欢抱起琵琶就地翻滚,刀刃擦着她发顶劈进琴案,木屑飞溅中,她看见为首的黑衣人袖口绣着寒梅——和萧太后那道影子一模一样。
"拿命来!"黑衣人挥刀劈向她琵琶,弦丝突然暴长三尺,缠住刀刃反向一扯,黑衣人踉跄两步,司墨的玄铁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