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裹着云无咎的身影翻涌成一团,待烟雾散尽,地上只剩件染血的青衫。
沈清欢踉跄着上前,指尖触到那摊血迹时,突然一阵眩晕——天音琵琶的金纹正在褪去,像被抽干了所有灵气。
"他跑了?"王侍卫的剑"当啷"落地,"这是什么妖法?"
秦侍卫的透骨钉还钉在墙上,他盯着青衫上的暗纹,突然倒抽冷气:"这是......往生门的鬼雾遁。
那黑珠根本不是什么邪物,是往生门用来聚魂的引魂珠!"
沈清欢扶着墙站稳。
她能感觉到下腹坠得厉害,这是天音琵琶透支的征兆——这次消耗的,怕不止三个月经期。
可她顾不上这些,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截青衫袖口,上面绣着半朵残梅,与萧太后房里那幅《寒梅图》的纹路分毫不差。
"清欢?"司墨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滚烫的温度让她回神。
他的玄铁刀还滴着血,可眼底全是担忧,"你怎样?"
"我没事。"沈清欢扯出个苍白的笑,目光却落在白璃身上。
哑女正蹲在黑珠碎片前,用绣针挑起块碎渣——那碎片在她指尖竟泛起淡淡银光,像极了前日里她在萧太后妆匣见过的珍珠粉。
密室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青衫猎猎作响。
沈清欢望着云无咎消失的方向,喉间泛起股腥甜。
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往生门、萧太后、还有那半朵残梅,这些线头正缠成一张大网,而她,才刚刚触到网的边缘。
"走。"她将琵琶抱进怀里,"回乐坊。"
司墨没多问,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王侍卫捡剑,孙勇士扛斧,秦侍卫收钉,白璃则悄悄把黑珠碎片塞进袖中。
众人穿过长廊时,沈清欢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暗处轻笑,又像是琵琶断弦的余音。
她闭了闭眼。云无咎的血还在地上蜿蜒,像条指向深宫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