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盾上的裂痕突然发出哀鸣般的震颤,那道幽蓝光流竟顺着裂痕倒灌进琵琶。
虎符在暗格里发烫,这次不是灼烧,而是滚烫的力量顺着血脉往上涌,她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咔轻响。
"爆!"
音波在半空凝成实质。
那是团金色的光团,外围裹着幽蓝的裂痕,像颗被劈开的明珠。
光团撞向西北方声源的刹那,整个幻阵都开始剧烈摇晃。
黑雾被撕成碎片,露出茶楼外真实的天空——夕阳正坠在城墙上,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云无咎的广袖金线突然绷直。
他显然没料到幻阵会被破得如此干脆,儒雅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但沈清欢没空看他的表情——她踉跄着往前扑,琵琶弦割得掌心血肉模糊,可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剑:"抓住他!
别让他跑——"
话音未落,云无咎突然张开嘴。
一颗黑得发亮的珠子从他喉间滚出。
那珠子只有鸽卵大,却像块吸尽所有光的磁石,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成真空。
沈清欢的发梢被扯得根根竖起,司墨的玄铁刀"当啷"落地,连王侍卫的佩刀都在往黑珠方向飞。
"清欢!"司墨扑过来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虎口被琵琶弦勒出血,却像铁钳般不肯松开半分。
白璃的银线网"啪"地崩断,她整个人被吸力扯得踉跄,却反手勾住了沈清欢的腰带。
孙勇士和王侍卫则各自拽住司墨的衣摆,五个人像串被风吹乱的纸鸢,摇摇晃晃往黑珠方向飘。
云无咎的笑声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这次他没再伪装儒雅,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这是我养了十年的'吞魂珠'......你们以为破了幻阵就能赢?"他抬手接住黑珠,指尖抚过珠身的刻痕,"等你们的魂魄被吸干净,本公子就用你们的骨血,给萧太后酿一坛最烈的......"
"咳!"沈清欢突然呛出一口血。
她的琵琶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却有半道金光从琴腹暗格里窜出——是虎符!
那半块虎符正悬在半空,原本残缺的缺口处竟泛起暖红的光,像团要烧尽黑暗的火。
黑珠的吸力突然弱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