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侍女纷纷停止跪地,中间的敖毕具的动作戛然而止,太子眉头一皱。
“看来古琴太娇贵了些。”鹜王有些得意地笑说。
敖毕具则惋惜道:“不全是古琴的问题,这琴谱也少了一页。”
太子顿时说道:“这样看来,我的古琴真是太娇贵了,不过是缺了一页的琴谱,竟就失了方寸。”
鹜王脸色暗了几分。
“也无妨,我琢磨几日,应该会给它补上。正好修好琴。”敖毕具说。
鹜王这时冷笑道:“太子婚期将至,即便古琴能修好,谁能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纰漏?三哥,你可是父皇为婚礼钦点的奏曲者,若是出现了意外,你要如何担待?”
鹜王这么一说,确让敖毕具脸色凝重了几分,他认真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从扶风过来,亲自带了一个玉琴。此琴花费了我不少功夫才打造而成,如若太子殿下不嫌弃,我可以以其起奏。”
“三弟尽可随意。”太子不想在此话题上给敖毕具制造艰难,反而是误了初衷,于是便如此说道。
接下来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百宝和白晨听得无趣,慢慢地离开了。
离开喻真卿身处的客房后,江白辗转来到一处厢房,她记得这里是公输丹的房间,不过并没有看到她在里面。
屋内桌子上仅留有几幅画,画上的也都是他,而且是刚画不久。
唉,造的什么孽……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音乐。
江白见识过这样奇异的发音,是用螺壳吹出来的。
她寻着乐声悄然跟到真卿房间附近,正感到奇怪之时,却看见公输丹出现在廊道。公输丹在廊道步行,步落大方,相当正式。
这副模样她见过,那时还是她把公输丹这副模样吓出来的。
本着好奇心,她跟着公输丹,直到看到她走到一座桥附近,缓缓走到那个吹着螺壳的男人身前。
是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背部,在月色下如同一株老树。
江白直觉感到了危险,不敢再靠近,只得远远地看着。她熟练地运用起宗门绝学平息心神,不让精神外溢,借助夜晚的寂静窃听远处的声音。
庭院中的老人吹得越来越急,公输丹的情绪也随之越来越激动,她抱着头,身上散发着黑气。
最后一切声音停止,面前的公输丹也随之停止颤抖。
老人俯身摸着少女的脑袋,轻声说:“好孩子,忘记那些琐事吧,要记住你的使命是什么。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
公输丹抬起头,出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瞳,上面泪眼婆娑。
“可是我好难过啊,为什么我会不停地想起他,我忘不掉他,我不想忘掉他,可是,我好难过啊……”
她抱着头,显得痛苦不堪。
老人缓缓起身,平静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么,为何仍要一意孤行?”
“不,不是这样的。”她猛然抬起眼睛,突然心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