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只是单纯地得罪人,白晨还不是很担心。
这让他想起以前还在下林村的时候。小时候的他,不仅是下林村的孩子王,还是青州城的孩子王。
青州城有五姓七家,一共七个大族,身为贵族之后的幼子常常无礼,喜欢在市井中玩弄清苦人家的孩子,给他们扮上各种各样的装饰,强迫别人扮狗叫……都是日常节目。
可后来偏偏有个人不随他们的意愿。非但不随意愿,还仗着能跑能跳,力气还大,时常把这些贵族子弟收拾得服服帖帖,扮狗叫之类的保留节目也全都给他们安排上了。最过分的一次,是他们脱光了绑在集市里的高桩上,身上写满了自己的罪状。
也因为这个,他一下得罪整个青州城的五姓七家,七大家族组织杀手围剿一个孩子的阵仗可是惊动了不少人。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孩子却把那些杀手全都送到了河对面的白骨森林,后者再也没有活着回来。
这场惊心的屠杀不仅震惊了七大家,更惊到了青州城尹。虽然屠杀杀手的是白骨森林里的异兽,但那个孩子的心性与能量还是令人忌惮不已。
最后在城尹的协调下,双方才达成了和解。当然对很多人来说,城尹此举不是为了帮那个孩子,而是救了那七大家。至少从那以后,七大家确实没有勇气再去挑战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孩子了。
不过眼前的鹜王管家,和当初的五姓七家明显不一样。
那些都可以说是地方小打小闹的动静,但一个亲王的能量,就不只是几个杀手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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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子然一身,大不了浪迹天涯还好说。但百宝呢?作为他的兄弟与朋友,也不应该因此害得他和自己一起逃离。
就在他因为鹜王的身份而迟疑着,那些围上来的彪形大汉可不客气。
其中一人目光一冷,忽地一记挥拳,直接砸向白晨的小腹。
在这紧要关头,白晨最终并没选择闪躲,任由势大力沉的拳头重重砸到身上。
剧烈的痛楚令他一下弯了腰,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凭着意志忍住了。但对方拳头再次袭来,白晨依然没有选择躲避,也没有还手。
白晨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还手意味着什么。他不想害百宝被迫离开放天城,同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孩子,就算是成为世界上最卑贱之人,也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不择手段地活着,才能达成你的夙愿……”
声音忽近忽远,像是在天际在他说话,又像是站在眼前。那是一股轻柔的女声,但偏偏带着狠劲,还有些许涩酸的哭腔,就像是一场生离死别。
这是他能记起关于身世唯一的声音了。百宝说他那时是个婴儿,不可能记得这些话。他确实不是听到的,是在六岁的某一天,这句话就如隆钟一样在大脑里响起,那一刻他泪眼婆娑,确信自己找到了身世的痕迹。
他不知道那个声音里的夙愿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夙愿是什么。但他想要尝试去追逐,无论是大侠,还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都是他的目标,他不能停下来,他相信当他完成了那个夙愿,那个人就会出来和他相见。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从此放弃。
白晨趴在地上,充血的脸上紧绷着,紧紧地握着拳,忍受着身上的拳打脚踢,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哼声。
那个一脸看戏表情的贵公子,决然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其野心之大,足够他支撑任何的屈辱,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
时间过了很久,白晨始终没有还手,先前言语上的硬气也没有了。他的面具早被打落,脸上鼻青脸肿,鲜血染红了地衣,匍匐在地上几乎不成人形。
自称鹜王管家的贵公子一下没了兴致。
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一顿,可没想闹出人命。于是,他扬起手,让一众手下停手。
“原来你只是一个看人脸色的狗奴才,令我有些失望了。若是你还闹腾闹腾,我或许还考虑把你留在身边,可惜了。”他故作惋惜地说。
这一番话下来,虚弱中的白晨仍然忍不住怒火中烧。
明明是自己打了人,合起来还要怪罪被打的人品德太低,不值得入他的眼。这一招完美推卸了自己的道德责任,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货色!
贵公子轻笑两声,从座位上起来,摆手让手下撤下。他视若无睹地跨起脚步,大大方方地从白晨身上跨了过去,在临到房门时忽地停住。
“我不希望再在放天城看到你。”他回过脸来冷冷地说。
这时旁边的老童弯腰过来,替他呈上一个精细的锦盒,锦盒微启,藏在其中的居然是那不久前被捏碎了的海龙魂之心!
显然,方才捏碎的是假的玉石,现在这个才是真正含有元晶的海龙魂之心。
贵公子把锦盒收下,回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晨,忍不住大笑起来……
“妈的,下次再看到他,我非得把他的骨头拆了不可!”白晨骂骂咧咧地,当然不是在当时,而是当着百宝和江白两人的面。
“你这小子还真是惹了大人物了。”江白居然笑得更大声了,好一番幸灾乐祸的模样。早上被白晨带走了十万金,他一直耿耿于怀。
百宝倒是没多大所谓,打架斗殴对一个魔族人来说似乎也是稀疏平常的事。他耸耸肩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最好还是还手吧,免得你被人打死。另外,那种地方还是别去了,你要送礼物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不了,你的宝贝都是些古董,女孩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