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深入骨髓,必须尽快逼出。”

陆济世沉声道,“否则,即便保住性命,也会留下终身残疾。”

他长叹一声,望向月如。

“姑娘,你可知鼠疫之毒何其猛烈?老夫行医数十载,见过此毒害人的惨状。

若是普通人,沾上一丝,不出十日便会浑身溃烂而亡。”

月如惊恐地捂住嘴:“那…吴大夫他…”

“这孽徒命硬,且内功不弱,体内真气护住了心脉,方未至万劫不复。”

陆济世道,“不过,要想救他,需得将毒逼出体外,痛楚难忍,恐怕…”

“无论多痛,只要能救活吴大夫,什么都值得!”

月如坚定地说。

陆济世看了月如一眼。

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而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撒在吴仁安的胸腹之上。

那药粉遇血即化,冒出缕缕白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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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特制的驱毒散,可暂时抑制毒性蔓延。”

陆济世解释道,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身上各大穴位迅速点按。

“待下一剂药熬好,我们便开始逼毒。”

月如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不知不觉中。

她的手已经握紧了吴仁安冰冷的手指。

那紫黑色的肌肤让她心痛不已,却不忍松开。

“下一碗药好了,师父!”小童去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回来。

碗里药汁呈血红色,散发着异样的香气。

陆济世接过药碗,示意月如扶起吴仁安的上身。

月如小心翼翼地将吴仁安扶起,陆济世将药汁复缓缓灌入吴仁安口中。

随着药汁入喉,吴仁安的身体猛然一颤。

面色由苍白转为潮红。

“开始了。”

陆济世低语,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胸前结印。

“紫玉草入体,将与毒素相争。我们得趁此机会,将毒素逼向四肢。”

陆济世的手掌不断变换方位,时而轻点,时而重压,似有内气在吴仁安体内流转。

渐渐地,吴仁安胸腹处的紫黑色纹路开始淡化,而四肢则越发黝黑。

“好极!毒素正在向四肢转。”

陆济世额头已布满汗珠,显然这逼毒之术消耗甚大。

屋外,晨光初现。

卯时一刻的梆子声穿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投在床榻上。

宛如一道希望的光芒。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陆济世长舒一口气:“毒已大部分逼至四肢,接下来需放血排毒。”

他取出一把特制的小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在吴仁安的脚底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黑色的血液顿时涌出,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杨镯,取盆来接血!”陆济世吩咐道。

杨镯连忙取来一个铜盆,放在床边。

陆济世又在吴仁安的另一只脚底划了一道,更多的黑血涌出,滴入铜盆中。

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腐蚀铜盆。

“这毒好生厉害!”

陆济世眉头紧锁,“仁安,你这次可是惹上大麻烦了。”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施针,引导毒血从脚底流出。

渐渐地,吴仁安的面色有了一丝血色。

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好,毒血已经开始排出,但…”

陆济世的目光落在吴仁安的双手上,眉头紧锁,“他的双手…”

陆济世取出一根最粗的银针,对准吴仁安的右手虎口刺去。

然而,针尖刚触及皮肤,便如同刺在铁板上,竟然弯曲了!

“这是…”陆济世惊讶地看着吴仁安的双手,“他练的是什么功夫?手掌竟如此坚硬!”

月如在一旁解释道:“吴大夫练的是鹰爪功,每日都要用药浸泡双手,然后在沙中练习抓握。”

陆济世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鹰爪功?这不是我教他的。他的手掌因练功而坚硬如铁,银针竟刺不破皮肤,这下麻烦了。”

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刺破吴仁安的手掌。

而此时,吴仁安的双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如同两块乌木。

与他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庞形成鲜明对比。

陆济世眉头紧锁:“毒素淤积在双手,若不排出,日后恐怕…”

“只要性命无忧,双手变成什么样也无妨。”

月如坚定地说。

陆济世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幸而他内功不弱,应能压制双手的毒性,性命暂无大碍。”

就在此时,吴仁安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要醒来。

陆济世见状,连忙俯身观察。

“仁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话间,吴仁安的眉头微动,似乎要苏醒。

陆济世连忙取出一枚丹药,掰开吴仁安的嘴,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