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库房的地基要垫九层艾草灰,防虫又除湿——张叔当年守粮仓的法子,我添了点新方。"
张父亲的枣木杖突然发出细微裂响,杖头貔貅的眼珠不知何时转向了沙盘中的石碾子投影。
李管理员突然越过堆满医案的书架,带着杜若清香的身影惊飞了梁间乳燕。
"顾大夫......"她染着墨渍的唇贴上他耳畔,声音轻得像针灸入穴时银针的震颤,"你后颈沾了银杏叶。"
众人只看见青丝拂过《黄帝内经》的书脊,李管理员转身时绯红的耳垂擦过顾长哥的侧脸。
王志愿者手中的规划图飘然落地,正盖住沙盘中旋转的五行模型。
"后生仔!"张父亲突然暴喝,枣木杖重重顿在青砖缝里。
杖身裂开的细纹中,竟渗出陈年柏木的清香。
老貔貅口中的翡翠珠突然映出满天星斗,二十八宿的光斑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游走。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暗青色夜枭掠过《金匮要略》的书页,爪尖带起的气流掀开了规划图最后一页。
泛黄的宣纸上,隐约可见石碾子与VR眼镜并存的设计草图,边角还画着个抱着艾草束的小人——分明是张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接上文)
檐角的铜铃突然噤了声,艾草灰在夕照里凝成细碎的琥珀光。
张父亲沟壑纵横的面庞被二十八星宿的光斑浸透,枣木杖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百年前老柏木的醇香。
"好!"老貔貅口中的翡翠珠"咔嗒"落入沙盘,正嵌在石碾子投影的轴心。
张父亲布满茧子的手掌重重拍在《齐民要术》的书页上,惊起三两点萤火,"后生仔要的旧樟木箱,明日叫人从祠堂地窖起出来!"
吴专家钢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团:"您是说那些明代药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