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琉璃窗格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粉,她旗袍襟口的和田玉突然变得温热——昨夜用胭脂在他掌心描摹的星宿图,此刻正与纸上的经络走向微妙呼应。
酉时的钟声惊飞檐角铜铃时,药童捧着青铜鹤尊叩响门环。
尊内盛着的不是酒液,而是二十七枚刻着《灵枢》经文的金针。
顾长哥抚过针尾镶嵌的北斗七星石,发现其中天权星的蓝光竟与周女画家玉簪的荧光完全同频。
"岐黄协会的特别聘书。"药童指向鹤尊底座暗格,取出的桑皮纸聘书竟用雷公藤汁液书写。
当顾长哥指尖触碰到"鬼门十三针传承人"的朱砂印时,工作室墙角的青铜人像突然发出嗡鸣,那些失传的穴位名称正逐一亮起红光。
周女画家将翡翠镇纸压在聘书上时,顾长哥嗅到她袖口沾染的松烟墨里混着曼陀罗花粉。
这细微的异样让他想起三日前会诊时,银发老妪耳后消退的青脉曾在青铜冰鉴上投射出工作室的平面图。
"顾先生当真要入会?"刘男艺术家擦拭着维纳斯雕像突然发问,石膏碎屑落地的轨迹竟与聘书上的金针排列暗合。
他手中雕刀突然在雕像心口刻出星瘿症脉象,这个位置正对应着周女画家昨夜突然发热的膻中穴。
戌时的更鼓声中,顾长哥正在用龟甲占卜新项目的吉凶。
蓍草燃起的青烟突然在空中凝成双头蛇形状,这与周女画家今晨不慎打翻的调色盘图案惊人相似。
当他将第七枚铜钱按进"风地观"卦象时,药箱里的金针突然全部指向工作室方位。
手机突然在紫檀笔架上震动,周女画家的声音裹着杂音传来:"王雕塑家和林版画家在争抢展览厅......"背景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其间夹杂着类似帛书撕裂的脆响。
顾长哥的银针突然在砚台里摆出"蛊"字,墨汁翻涌时竟浮现出刘男艺术家工作室的立体投影。
他抓起药箱冲出四合院时,发现周女画家遗落的沉香木簪正插在门闩上。
簪头雕刻的朱雀双目渗出血丝,这分明是《黄帝外经》记载的"离火惊变"之兆。
暮色中的琉璃厂胡同突然泛起紫雾,那些嵌在影壁上的北斗铜钉正逐颗熄灭。
转角处药铺的招幌无风自动,顾长哥瞥见幌子背面用雌黄画着的星宿图——此刻残缺的北方玄武七宿,正对应着艺术工作室缺失的安全通道标识。
他摸出三枚保和丸含在舌下,奔跑时洒落的药丸竟在青石板上滚出卦象般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