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青铜酒盏上的符文逐一亮起,酒香瞬间浓郁了数倍,在竹林中弥漫开来。
沈闲微微挑眉:“王哥这家传法器倒是别致。”
这种喝法他这位沈家嫡子还真是不知道。
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浅尝辄止,哪像对方,有这番研究。
“嘿嘿。”王宇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怀念:“我王家祖上也是炼器世家,只是到我这一代没落了。这酒盏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他轻轻摇晃着酒盏,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爹生前最爱喝酒,总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话到一半,他突然仰头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来来来,沈师弟也尝尝!”
沈闲接过酒盏,注意到王宇手腕上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王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不在乎地扯了扯袖子:“三年前在思过崖研究炼器时炸炉留下的。那会儿为了试验一个新想法,三个月炸了十七次炉,把李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说着哈哈大笑,笑声在竹林中回荡。
月光下,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青年,眼中却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沈闲边品着醉仙酿,边若有所思。
……
神木宗对待弟子十分严苛,只要是入门未满三年弟子必须参加早课,磨炼心境。
哪怕是沈闲也不例外。
所以一大早,钱安就在外边等着了。
“沈师弟,门中早课都在红叶院上,我带你去吧。”他脸上带着笑容道。
沈闲看了眼隔壁。
这家伙昨日酒喝多了,现在还在呼呼大睡了。
“好。”沈闲没有拒绝。
此人看起来和王宇的目的差不多,若利用得好,对于自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青竹峰,沈闲踩在钱安的法器上,御空飞向内门红叶峰。
等落在峰顶后,两人朝着前方的建筑群走去。
三三两两的内门弟子迎面走来,见到沈闲时,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那就是沈家嫡子?”
“嘘,小声点……”
“听说才练气期修为……”
细碎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沈闲耳中。
钱安脸上堆着笑,假装没听见,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加快了几分。
沈闲神色如常,目光淡淡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