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哒哒哒”,原来是宁浩正用手中的核桃不断地敲击着祭坛。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只听宁浩大声说道:“昨夜藏书阁不幸遭窃,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然而,偏偏就有人瞧见咱们的羽裳侄女在屋顶上悠闲地数着星星呢。”说着,他还特意抬起手臂,故意露出袖口处被风铃刮破的几缕流苏,眼神则似笑非笑地看向几位长老,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面对这样的指责,宁羽裳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微微一笑,右手轻轻地转动着一枚散发着幽幽青芒的饕餮玉符,仿佛那只是一件寻常的玩物。突然间,她转头望向人群后方正在默默洒扫的仆役,笑着问道:“张伯,您精心饲养的画眉鸟今儿个清晨可有啄食那些藏于赤焰土里的蚯蚓呀?”
话音未落,那位名叫张伯的老者手一抖,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扫帚瞬间脱手而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埃。而这些尘埃,恰好就在宁浩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飞舞起来,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长老终于发话了。只见他手持一根雕刻精美的龙头杖,用力地往地面一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放置在一旁的青铜香炉也受到震动,缓缓飘出几缕袅袅青烟,给整个场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大长老面色凝重地喝道:“够了!不要再纠缠不休!羽裳丫头不是说有三长老勾结外敌的证据吗?那就赶紧呈上来吧!”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宁羽裳身上。只见少女微微颔首,伸出纤纤玉指,刚刚触碰到怀中那本至关重要的账册之时,宁浩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猛地甩手抛出一卷布满冰裂纹路的羊皮纸。
墨迹未干的指控书被猛地哗啦一声展开,只见上面赫然有着十七个触目惊心的族人血指印!“昨夜老朽辛辛苦苦地追查那失窃的鎏金木匣,没想到最终竟然在羽裳姑娘你的闺房暗格之中找到了这个东西……”说话之人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随着他手臂的抖动,那些银票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银票上竟然清晰地盖着城主府专用的朱砂大印,更为巧合的是,朱砂印恰好覆盖在了镇北军标志性的虎头纹之上。“呵呵,原来三叔您老人家就连我化妆盒里那点儿可怜的胭脂钱都要如此惦记啊。”宁羽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足尖轻轻一挑,一张银票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飞上了半空。
然而,就在那张银票飞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间腾起一团火焰,瞬间将其烧成了一只灰色的蝴蝶状灰烬,缓缓飘落而下。“嗯,这墨香倒是颇为新鲜呢,难不成其中还掺入了极为珍贵的暹罗血玉髓所研磨而成的粉末吗?”宁羽裳轻嗅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墨香味道,若有所思地说道。
话音未落,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中厚厚的一本账册狠狠地拍在了一旁的祭坛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原本在屋檐角上安静栖息的几只蓝尾鹊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与此同时,摆放在地上的那三十七本暗账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竟然无风自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