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中,我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海。
破碎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
阿汉斯捏着我耳朵说“笨蛋狐狸”时翘起的嘴角;
汤姆举着油灯时颤抖的手指;
老约翰独眼中映出的最后火光……
“醒醒!快醒醒!”
有谁在拍打我的脸。
睁开眼,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熟悉面孔近在咫尺;
是凯文·克莱门斯!
我条件反射地弓背龇牙,却发现他右眼缠着渗血的绷带,白大褂上全是烧焦的痕迹。
“别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我是'人'。”
环顾四周,我正躺在河滩的碎石堆上。
不远处,南行列车像条死去的巨蛇瘫在扭曲的铁轨上。
那里的车厢缝隙里也不断渗出黑水,又在阳光下蒸发成恶臭的雾气。
“阿汉斯呢?汤姆呢?”
我急得用爪子在地上乱划。
凯文的表情突然黯淡:“我赶到时只找到你……和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焦黑的青铜碎片。